“輿圖?”方繼藩一愣:“看輿圖做啥?”
“呀,干爺竟不知道?河西呀,一伙韃靼人,朝河西去了,河西告急。”劉瑾道:“殿下知道之后,每日都在琢磨著看輿圖,說是……說是……要親自掛帥,在河西,將那些韃子,打個落花流水。還說,對付韃靼人,不可被動,要如當初冠軍侯一般,以尖刀,對其鋒芒,韃子可遁入大漠,咱們大明的鐵騎,亦可殺入大漠,要讓韃靼人知道疼,使他們……永無寧日。”
“……”方繼藩有點懵:“他夢還沒醒呢?”
河西……
方繼藩剛從天津衛回來,倒是沒想到,這時,韃靼人,竟會對河西動手。
這不對呀。
河西并非是韃靼人的經略要地,那里是狹長的山谷居多,不適合大規模的騎兵作戰,這也是為何,方繼藩放心移民的原因,只要有礦產,大量的百姓可去河西,韃靼人不可能在那里,有大規模的軍事行動,至多,也就是和大明進行拉鋸。
而且,上一次那延達汗,吃了大虧,現在還敢來?
正在方繼藩迷糊的時候,猛地,他想到了什么,不對呀。
若是在歷史上,若是弘治皇帝駕崩,此時該是正德元年,正是這一年,韃靼人曾大舉進攻大同,原因很簡單,大漠之中,來了一場巨大的雪災,這一場雪災,在一個冬天里,殺死了韃靼人大量的牲畜。
按照往年的習慣,韃靼人在雪災之時,定會大舉進攻,因為……倘若不趕緊劫掠,他們根本熬不到今年的冬天。
正因如此,歷史上,韃靼人會在今年,有一場大戰,此戰,十分激烈,為了掠奪和活下去的韃靼人們,會一次次的在大同關一線,對大明進行長達數月的攻勢。
方繼藩一拍腦門:“他娘的,韃靼人的目根本不是河西,而是大同,河西只是掩人耳目的法子而已。太子呢,叫太子來。”
劉瑾哪里敢怠慢。
這是自己的爺爺啊。
爺爺的話,他得聽。
自從有了干爹,劉瑾找到了家的感覺。
他匆匆將朱厚照叫來。
朱厚照熱汗淋漓,原來看完了輿圖,竟去騎馬去了。
他氣喘吁吁的回來:“老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韃靼人殺來了,要去河西,本宮向父皇請命,得去河西一趟,你猜怎么著?”
朱厚照笑嘻嘻的看著方繼藩,顯得很激動。
方繼藩樂了:“陛下賞了你一個耳光。”
朱厚照臉崩起來:“你這人怎么比張永還要討厭。”
“……”張永……張永咋了?
方繼藩一臉發懵:“張永討厭嗎?”
朱厚照冷笑:“這個狗東西,他以為本宮不知呢,狗東西居然背后罵本宮,本宮已將他罰去情理糞坑了,永遠都不見他。”
方繼藩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看了劉瑾一眼。
劉瑾卻是面帶微笑,這笑容……讓人有點汗毛豎起。
這孫子……
真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