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卻多是不以為然。
貴人家,哪一次做壽不是請班子來唱戲,有的家大業大的,直接在家豢養著戲班子。
因而,這聽戲,卻沒多少吸引力。
太子殿下又不懂戲,沒聽說過,想來,只不過尋常的戲目罷了。
太皇太后卻覺得,這是太子長大了的表現,心里舒暢無比。
張皇后卻有些擔心,生恐有什么幺蛾子,既是唱戲,請了人來便是,還需那小子去張羅,怎么至今不見人。
張皇后便道:“繼藩怎么沒來啊。”
朱秀榮便道:“啟稟母后,他隨太子一起去張羅了。”
張皇后心里暗道不好。
太子肯定又要做什么,方繼藩十之**,是怕玩過火,所以跟著。
等百官們賀壽,而后,弘治皇帝便來了,身后跟著張懋等人,這些要嘛是皇親國戚,要嘛就是至近的老臣,命婦們先向弘治皇帝行了大禮,弘治皇帝則帶著張懋人等,向太皇太后行了大禮。
弘治皇帝道:“孫臣在外朝,已備了酒席,祖母便在這后宮,與諸貴人設宴,孫臣要告辭了。”
“且慢著,先別急著開席。”周氏壓壓手:“哀家看了各府送來的壽禮,哀家很喜歡,尤其是魏國公府,竟尋了一個這么大的珊瑚來。”
那魏國公府的夫人忙拜倒:“若能博太皇太后鳳顏一悅,也是值當的。”
太皇太后便笑了:“真是費心了。至于其他珍珠瑪瑙,這哪一處,都是費了心的,想來,為了搜羅這些壽禮,倒是辛苦你們了。”
太皇太后隨即又笑:“可這些東西,統統退回去吧。”
“什么?”
那魏國公夫人心里倒高興呢,這禮沒白送,太皇太后若能喜歡,再大的代價,也是值得。
可一聽要退回去,所有人都詫異起來。
太皇太后淡淡道:“哀家到了這個年齡,這再多的古玩奇珍,又有什么用哪?你們有這份心,哀家的心里哪,便舒暢了,這無數奇珍,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留著無益,哀家領了你們這份心意即可。”
弘治皇帝尷尬:“祖母,這既是心意,哪里退回的道理。”
太皇太后感慨:“罷罷罷,不說這些,不說這些。”
什么奇珍古玩,她見的多了。
到了這個年齡,又有什么意思呢。
太皇太后隨即一笑:“倒是太子懂事,說是要讓哀家聽聽戲,從清早到現在,都在搭戲班子,來,現在什么時辰了,這壽宴,可以遲一些,先聽了戲再說。”
聽戲……
弘治皇帝一臉發懵,朕怎么啥都不知道?
為啥此前沒人說?
朱厚照這是要做啥?
可見太皇太后興致盎然。
弘治皇帝心里苦笑,他看了張皇后一眼,張皇后面色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