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棚里,太皇太后聽到了方繼藩的聲音,心里自明白,這是太子和方繼藩一起弄出來的壽禮,道:“繼藩,你來。”
方繼藩看了弘治皇帝一眼。
弘治皇帝自是對方繼藩點了個頭。
方繼藩才如蒙大赦一般,匆匆到了棚里,正待要向太皇太后行禮。”
“你這戲,哀家喜歡,往后,隔些日子,將這戲班子請來宮里,哀家要聽。”
方繼藩立即道:“孫臣也想說這話,正準備成立一個方家班呢。娘娘喜歡,便是天大的事,孫臣即便是千刀萬剮,徒子徒孫們死絕了,也定要……”
太皇太后忙道:“胡說什么?”撿起一個脆梨,往方繼藩手里塞:“來,堵著你的嘴。”
方繼藩噢了一聲。
看來有點用力過猛。
太皇太后還是不喜歡這么有營養的表達方式,可我方繼藩,一向耿直,那等臭不要臉的好聽話,我也不屑去琢磨啊。
方繼藩啃著梨。
太皇太后腦海里,還回味著《四郎探母》,忍不住道:“這四郎探母,當真有意思,過些日子,還得多聽幾遍,只是……只有四郎探母嗎?”
朱厚照一面啃著梨,一面道:“有,多的是,老方和我說,他已想了幾十首戲的詞呢,還有……嗯……‘《鍘美案》”
“鍘美案,什么鍘美案?”太皇太后一臉迷糊。
朱厚照耐心解釋:“就是有個駙馬,狗一樣的東西,咔擦一下,用狗頭鍘鍘了。”
“……”方繼藩臉微微變。
為啥自己教了他幾十個戲目,他就記得一個《鍘美案》?
太皇太后道:“這個,聽著有些心里發毛,還有什么?”
朱厚照歪著頭想了想,見妹子站在太皇太后身后,眼前一亮:“還有呢,還有《打金枝》!”
“打金枝?”
朱厚照道:“就是有個公主,脾氣不好,揍他!”
“……”朱秀榮鼓著眼睛看朱厚照,似要發作。
朱厚照忙道:“這是唐時的公主,唐時的公主,脾氣都有些糟糕。主要那駙馬,乃宋時的駙馬,這宋時的駙馬,也很糟糕。還是咱們大明好啊,和他們不一樣的。我們的駙馬和公主,男的臭不要……”
方繼藩咳嗽:“咳咳……”
朱厚照頓時正襟危坐,一臉老干部的語氣道:“男的有才,女的有貌,說來也怪,他們脾氣竟都很好,品德高尚,曾祖母,這是您老人家,言傳身教的緣故哪。”
這么一聽,太皇太后便笑了,很放肆的那種,或許是許久不曾這么開懷過。
太皇太后道:“你的嘴,倒是抹了蜜一般,不過,你這般一說,哀家倒是想知道唐時的公主和宋時的駙馬,是什么模樣了。”
……
還有,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