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伙還穿著圍裙,短裝打扮,渾身油膩膩的,卻不知……又去鬼混什么了。
弘治皇帝忍不住道:“太子……”
朱厚照嬉皮笑臉。
他一聽朱厚照沒死,也松了一口氣,心里頓時樂了:“父皇,兒臣在。”
弘治皇帝冷著臉道:“你是太子,怎可穿著這樣的奇裝怪服來見駕?”
朱厚照立即道:“兒臣在造車呢。兒臣聽說歐陽志出了事,所以……所以……”
“又是那自己能動的車?”弘治皇帝淡淡道。
劉健三人心里忍不住想,這哪里是太子,這是悲劇啊。
朱厚照鄭重其事的道:“正是,此車一出,定要震動天下,兒臣連車的名字都想好了……”
他正想說,可看陛下氣色不好,又想著,好像在這場合,有些不方便說出來,便訕訕笑道:“等造出來再說。”
弘治皇帝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哎呀。朕的皇孫還沒回來嗎?”
“這……”
弘治皇帝一說。
剛剛松了口氣的劉健,突然又提心吊膽起來。
其實……自己的孫子,也在呢。
只……可惜,自己得當值,否則,也恨不得立即見一見自己的孫子。
方繼藩這時道:“陛下放心,兒臣親眼看到,皇孫被蕭公公接走了的,想來,蕭公公害怕皇孫受車馬顛簸之苦,因而,故意讓人慢一些,所以……才姍姍來遲。”
弘治皇帝顯得焦慮,看了劉健三人一眼,想讓他們先回去。
可劉健,卻頗有幾分死皮賴臉一般,他不肯走了。
皇孫可是他們的希望啊。
可千萬別教出點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才好。
劉健心里這樣想。
李東陽和謝遷,又何嘗不是如此。他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滿臉污穢,穿著圍裙的朱厚照,心里更是焦灼萬分。
等了老半天,外頭才有人道:“陛下,蕭公公帶著皇孫回宮來了。”
“傳!”弘治皇帝抖擻了精神,背著手,顯得精神奕奕。
片刻之后,蕭敬便牽著朱載墨進來。
朱載墨一看,恩師竟在這里,嚇了一跳。
放假的時候看到恩師,誰料,回來了這里,又看到恩師。
恩師真是了不起啊,哪里都有他。
蕭敬笑呵呵的道:“陛下,皇孫他……來了……”
沒有人去理會蕭敬,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這小小年紀的朱載墨。
朱載墨笑了笑,接著,他徐徐的上前。
弘治皇帝再顧不得其他了,正待要疾步上前,可朱載墨卻已到了殿中:“孫兒朱載墨,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說著,叩首,這模樣,真是有板有眼。
“……”
弘治皇帝萬萬料不到,朱載墨竟會如此乖巧。
連劉健等人,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