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堂上,對于這樣的刊物,絕大多數人,只是一笑置之,只當是獵奇而已。
畢竟,他們的觀念,來源于先祖們對這個世界的觀察,祖先們,是不會錯的,這些顛覆性的知識,更像是某種信口開河的故事。
可是……
看著一臉熱情的方繼藩。
弘治皇帝心里說,你和朱厚照那廝,還真是鬧騰啊。
就不說朱厚照也跟著去胡鬧了,那署名叫朱壽的文章,居然大量在刊物中引用,朱壽……這個名字,尋常百姓不知,可朝廷百官,卻是心知肚明,他們見太子寫這么些奇談怪論的東西,會怎么想?
噢,對了,還有方繼藩的太徒孫,他的言論,更是觸目驚心,現在不少的大臣,都拿這當做言笑的談資呢,你還以為,這是好事?
可是……
弘治皇帝皺著眉。
無論多么的荒誕,弘治皇帝看著一臉熱誠的方繼藩,他手輕輕的磕在了案牘上:“那就試一試吧。”
幾萬兩銀子,也不是出不起,若是當真有用,未嘗不可以造福百姓,弘治皇帝當然不相信一個叫張森的年輕人,可誰讓張森,有個太師公,叫做方繼藩。
李東陽心里嘆了口氣,這是銀子哪。
“臣等遵旨。”
弘治皇帝朝劉健等人道:“諸卿家,你們先告退,朕有些話,想和方卿家說。”
劉健等人起身,告辭而出。
弘治皇帝接著打量方繼藩:“近來,你都在忙這《求索》的事?”
方繼藩頷首點頭:“是。”
“為何?”弘治皇帝若有所思。
方繼藩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要利其器,就勢必需明白這個世上的本質,了解和觀察的目的,在于如何使它們為我所用。”
一聽這種話,弘治皇帝覺得頭痛。
這正是《求索》這部刊物每一次刊發時,寫在前頭的話。
“可是,天下,當真如求索中所言的是這樣的嗎?”
方繼藩心里說,當然是啊,我方繼藩可以押上所有的徒子徒孫。可是,方繼藩要的不是一個結果,他所要教授的,乃是自己的徒子徒孫們一種精神,一種探索、求知,永遠對這個世界保持懷疑,同時論證的精神,這種精神的存在,才是打開全新大門的鑰匙。
而絕不是,方繼藩說了什么,方繼藩又說了什么,說你大爺,我還說我是個好人呢,有幾個人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