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朝蕭敬使了個眼色。
蕭敬會意,取了案牘上的奏報,下了金鑾,送到王鰲的面前。
王鰲接過,無數人如饑似渴的看著王鰲。
王鰲垂頭,一看,臉色就變了。
果然,根本就沒有什么官逼民反,有的……卻是為了保路,而引發了定興縣與鄰縣士紳百姓的爭斗。
他突覺得有些眩暈,一個字,一個字的將奏報看過,卻是沉默了。
倘若真如此,這豈不是說明,定興縣的士紳百姓,都是對這一條稅款修的道路,求之不得嗎?
那么……哪里來的民怨。
他歐陽志修路,沒有制造民怨,反而還成了實打實的政績了?
王鰲的臉,轉瞬之間,變幻不定。
他不能接受。
王鰲不禁道:“陛下,這是錦衣衛送來的奏報嗎?”
弘治皇帝撫案:“正是。”
王鰲不禁道:“老臣以為,這其中必有隱情,老臣前幾日,還得了定興縣某些人的修書,他們對于這條道路,抱怨無比,怎么轉眼之間,錦衣衛就上了這奏疏,老臣并沒有非議廠衛的意思,只是……老臣以為……此事,值得商榷。”
這一番話出口。
總算讓心亂如麻的百官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不錯……事情不該如此,十之**,就是錦衣衛所奏不實。
這是常有的事,有時廠衛為了討陛下的喜歡,往往會報一些與事實偏離的事,現在這份奏疏,十之**,就是如此。
王鰲肅然道:“此時事關重大,還是陛下明察秋毫的好,老臣建議……可令都察院、刑部、大理寺,派員前往定興縣,將……”
看來……他是不相信了。
弘治皇帝撫案,面帶不悅之色。
朱厚照不禁道:“里頭說的言之鑿鑿,怎么王師傅說不信就不信,王師傅這般說,可是說父皇昏聵,竟是連這等事,都不辯真假了嗎?”
太子殿下,顯然是和方繼藩穿一條褲子的。
王鰲忙道:“太子殿下恕罪,老臣只是覺得蹊蹺而已,只要徹查……”
…………
此時……
一個宦官,抱著一沓厚厚的奏疏,匆匆的趕到了奉天殿外。
“急報,定興縣的急報!”宦官高喊著。
奉天殿內,聽到了消息。
弘治皇帝面色如常,道:“進來!”
那宦官匆匆而來:“陛下,定興縣令歐陽志上奏……”
弘治皇帝道:“取來,朕看看。”
轉眼之間,這奏報說來就來了。
所有人都好奇起來,這急報里,寫的又是什么?
王鰲有點急了。
不能讓方繼藩師徒們,這般的搬弄是非下去,他立即道:“陛下……老臣也想看看,這歐陽志,奏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