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之前,子時三刻。”
“兇器為何?”
“斧頭……用的是斧頭!”
朱載墨臉上的神色已是一片肅然,正色道:“如何殺的?”
“我……我先見了賈母,迎頭給了她一斧頭,而后……賈父聞訊,便要起身,我便用斧頭砸了他的腦袋。賈青的兄弟和媳婦自另一房里出來,想要反抗,我一并殺了,最后……殺的……乃是賈青的媳婦和他的孩子,我當時……就想,一不做二不休,先殺了賈青的媳婦,而后……而后……”
后頭的話,葉言沒有繼續說下去……
朱載墨則是厲聲道:“你繼續說下去!而后什么?”
“而后……”葉言嚅囁著嘴,卻是依舊沒有說下去。
朱載墨冷然道:“而后你便殺死了那四歲的孩子?”
“我……我……”葉言期期艾艾的道。
“你再說一遍!”
葉言拼命的咳嗽起來,甚至咳出了血。
他似是恐懼到了極點,迅速的將方才的話倒背而出。
朱載墨又笑了,他看向了賈青:“原告賈青,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賈青含淚,悲痛的哽咽道:“青天大老爺做主。”
朱載墨隨即翻閱著案牘上的卷宗,還有口供,頷首點頭,看向順天府尹張來:“張府尹,被告的口供和這卷宗,可以對上。”
張來松了口氣,這就是了,完全吻合,那還鬧個什么?
折騰了老半天,不最后,還是如此嗎?
他尷尬的笑道:“殿下……”
“啪!”不等張來話音落下,朱載墨猛地又是一拍案牘,臉上又是一片冷然,厲聲道:“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什么?”
人群中嘩然起來,個個露出驚訝之色。
被告之人,供認不諱,卷宗之中也都對的上,兇器……也找著了……這……
朱載墨此時拿出了另一本卷宗,道:“這上頭有仵作的證言,其中,賈青的妻子劉氏,是斧頭直接砍了脖子,是不是?”
張來不解道:“這……這又如何?”
朱載墨道:“可是上頭還有一樣東西沒有寫,那就是其妻劉氏,死時沒有掙扎的痕跡,死時還算平和!”
張來依舊不明白朱載墨話里的用意,便道:“這……這又有什么關系?”
朱載墨憤怒的凝視著張來:“張府尹,你可有勘探過現場嗎?”
張來怔了一下,才道:“這……這是仵作的事。”
“你沒有勘探過現場,所以……如此糊涂,也是情有可原!”朱載墨毫不客氣的諷刺他。
“殿下……”張來有些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