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墨狠狠的將這驚堂木摔在了地上,啪嗒,這象征著官家威儀的驚堂木,翻滾在地。
朱載墨身軀微微一側,長袖一斂:“而現在,你還想不想昭雪!”
嘭!
葉言整個身體前傾,腦袋狠狠的撞到了地面,他雖是無聲,卻更似有聲。
“好,我就為你昭雪!”朱載墨凜然而言,不容侵犯!
一旁的府尹張來,已是徹底的慌亂了。
事情不可挽回的朝著可怕的方向發展,他臉色極是難看,卻忙道:“殿下……葉言乃是重要的侵犯,所涉之事,非同小可,即便用刑,也是情有可原。殿下怎可如此武斷,只因為案中有瑕疵,便向欽犯死囚允諾,要為他昭雪。”
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凝視著衙堂中發生的一切。
朱載墨顯然對張來這樣的問話早有準備,從容道:“賈家的門前是一條小河,河邊是一個柳樹,柳樹邊是一口水井,于水井相鄰的,便是葉言所在的葉家……”
這話,怎的有點答非所問的感覺。
“什么?”張來一臉錯愕的看著朱載墨。
朱載墨繼續道:“與葉家為鄰的,乃是一戶姓黃的人家,黃家的男主人,是個樸實的漢子,為了給自己的兒子贊足學費,他在附近的磚窯里里當夜班,噢,對了,黃家大嬸的蒸餅,做的極好吃,尤其是蒸餅里,若是加一個雞蛋,那就更有滋味了,黃家有個女兒,叫樂兒,見人就笑,喜歡摸人的腦袋,這個女孩兒,將來定是嫁不出去,總是毛手毛腳。”
“什么……什么意思……”
張來一臉疑竇,太玄妙了,聽不懂啊。
這有什么深意嗎?
而朱載墨繼續道:“沿著一條河,再上游一些,便是一個作坊,是負責生產蜂窩煤的,他們的廢水,總是直接排入河中,以至這上游一些的河水如墨一般,那東家那里有匠人七十四人,葉言的母親,有時就負責給匠人們縫補一些衣物,掙些錢,補貼家用。而葉言白日要上工,夜里卻希望去三里外的夜校里讀書,只有這樣,他的薪水在未來才有增長的空間,他希望將來成為一個真正的匠人,能夠看得懂繪圖的那種,有豐厚的薪水,還可以娶一個好媳婦。”
朱載墨所說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張來卻是越來越一頭霧水。
事實上,每一個人都迷糊了。
這到底……和這案子有什么關聯?
朱載墨眼中帶著一絲嘲弄的看著張來道:“這一些……張府尹,想來都不知道吧。”
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