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啊,拿刀!”方繼藩比劃著:“刺啦一下,開膛破肚,細蟲論出現之后,這臨床手術也出現了新的理論……可惜,那醫學院里的生員多是沒用的,太子殿下很為他們著急,所以……”
弘治皇帝不禁莞爾:“這樣啊。也罷,由著他吧。”
對于太子,弘治皇帝的印象改觀了不少,從前擔心他會胡鬧,可現在看來,太子只是對他感興趣的東西有興趣而已。
至少……沒有胡鬧就好。
…………
一聽到方繼藩入宮,還是陛下親自召見。
原本智珠在握的李東陽,頓時提心吊膽起來。
這可能是因為內帑的事,陛下召方繼藩詢問對策。
原本,只有陛下拿主意倒也還好,可現在方繼藩橫插了一杠,這……
李東陽不敢怠慢,忙是拉著謝遷一道往奉天殿覲見。
這一路,謝遷忍不住道:“李公,你臉色為何不好,陛下終是圣明之主,這國庫的虧空……”
“且先見駕再說吧。”李東陽陰沉著臉,二人剛剛到了奉天殿外,恰好看到方繼藩徐步出來。
李東陽咳嗽一聲,勉強露出點笑容:“方都尉,你好呀。”
方繼藩連忙上前,謙虛的道:“見過李公,見過謝公。”
謝遷頷首,朝方繼藩微笑。
李東陽道:“方才陛下召問方都尉,所為何事?”
方繼藩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因為國庫虧空的事。”
李東陽便知道,果然是怕什么來什么,他面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方都尉沒有說什么吧?”
這話問的很隱晦,已經很婉轉了。
方繼藩振振有詞的道:“李公怎么可以這樣想我方某人,我方某人是那種亂嚼舌根子的人嗎?”
李東陽:“……”
這表情……
方繼藩氣咻咻的道:“李公即便可以侮辱我方某人的人格,但是也決不可懷疑我方繼藩愛民如子之心,告辭。”
說吧,抱拳,走了。
李東陽和謝遷面面相覷。
謝遷道:“看他這個樣子,想來……應當沒有說什么壞話。”
李東陽可沒有謝遷那么想得開,沉著臉道:“見了駕就知道了。”
二人通報之后,入殿行禮。
弘治皇帝坐在御座上,正提筆,低著頭疾書著什么,眼睛都沒有抬一下,他對著案牘上的票擬道:“你們來了啊,來的正好,朕想了一夜,覺得國庫和內帑的事,萬萬不可混淆,所謂無規矩不成方圓,祖宗的規矩在上,這國庫有虧空,和內帑何干呢?諸卿勉力吧,因為有虧空,才需開源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