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王金元笑呵呵的道:“少爺要推處多少畝?”
方繼藩齜牙:“全部推出。”
“呀。”王金元愣了:“少爺,那可是兩三萬畝啊?全部……推出去?”
方繼藩拂袖:“不錯,一畝都不剩,有多少,賣多少,本少爺有的是地。”
“……”
王金元沉默了很久:“少爺,這……這是砸盤啊?”
方繼藩道:“沒錯,就是砸盤,掀桌子,不玩了,看誰先死!”
少爺瘋了。
一定是瘋了。
王金元很想做一回魏征,勸諫一下。
可見方繼藩臉色駭然的嚇人,本想說什么,這話,卻又乖乖吞回了肚子里。
他……懵了……
方繼藩踹了他一腳屁股:“聾了,還不快滾!”
“明……明白……”王金元道:“小人,這就滾!”
方繼藩面上還是殺氣騰騰。
看著王金元跌跌撞撞的身影,方繼藩心里,不禁吁了口氣。
其實……似自己這般心地善良,骨子里就彬彬有禮的人,實在不希望,這樣的對待別人啊。
可是……人怎么就這么賤呢,為何每一次,自己溫和有禮的對待別人,得到的,都是別人異樣的眼神呢。
這個世界,真是瘋了。
好,既然有人不想讓我做好人,那我方繼藩就讓你們看看,我方繼藩惡起來,會變成什么地步。
…………
安陸的興王……至京了。這位弘治皇帝的親兄弟,入住在了鴻臚寺。
新城的鴻臚寺,宅院森森,住的,倒還挺舒服。
這興王朱祐杬,本是愉快的來省親。
聽聞皇帝陛下特意召自己去京里,他心里頗為得意。
畢竟是親兄弟啊,跟其他的皇親不一樣,眾宗室之中,自己和皇帝關系最近,皇帝想念自己,此番入京,定有愉快的事發生。
朱祐杬崇信道學,來時還卜了一卦,卦象之中,簡直就是喜上加喜,朱祐杬更是心花怒放,想來,此次兄長定會有厚賜,果然是自己兄弟啊,陛下還是很有良心的。
可剛到了通州,一個噩耗就傳來。
張鶴齡和張延齡兩個畜生,居然要皇帝召眾宗室入京定居。
朱祐杬一口老血要噴出來。
張家兄弟是什么貨色,天下誰人不知,他們怎么突然議政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肯定是有人背后指使他們。
誰有這個動機,指使張家兄弟》是這個皇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