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聽的幾乎要吐血。
敢情你們坑本王,本王還要謝謝你?
他心里冷哼。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啊。
朱祐杬道:“陛下,聽聽吧,聽聽這方繼藩,說的是什么話……他這是要置宗室們于何地啊?陛下……”
弘治皇帝皺眉,看了方繼藩一眼,似乎也覺得,方繼藩說的很是不妥。
弘治皇帝剛想說什么。
便聽朱祐杬道:“請陛下和百官們來評評理,這方繼藩,如此歪曲太祖高皇帝的祖法,這還是人嗎?祖宗之法,情何以堪!”
弘治皇帝不禁又看了方繼藩一眼,皺眉。
心里想,此事,不能再鬧下去了,且不說朝中勢必要群情洶洶,便是宗室們聽了這些話,還不知多么恐懼。
這是動搖國本啊。
弘治皇帝冷冷道:“方卿家,你休要再說了,卿之所言,實在是……”
他剛說到了實在是的時候。
突然,殿中,馬文升斗膽道:“實在是太有道理了!”
朱祐杬正準備,發動所有人,對方繼藩大加撻伐。
據說這方繼藩人緣很不好啊。
不只如此,還聽說,群臣百官,對于召宗室的事,盡都在取笑。
他心里嘚瑟,就等著,幾個早已通過氣的大臣出口,領了頭,狠狠的請求皇帝懲治方繼藩一番。
有了百官的支持,還有無數宗室在自己的身后,掐死一個方繼藩,還不是如掐死一只螞蟻一般的容易。
只是……
馬文升一句:‘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卻讓朱祐杬有點懵了。
什么話有道理?
百官……出奇的沉默。
弘治皇帝的話被打斷,顯得有些惱怒,他忍不住看向馬文升。
馬文升乃是重臣,是自己的肱骨,弘治皇帝自是對他信賴有加,等知道這是馬文升說的話,令弘治皇帝一愣。
馬文升正色道:“陛下,陛下啊,太祖高皇帝的祖宗之法,其本質,就在于為子孫后代著想。可是……大多藩王和宗室,都遍布于苦寒之地,如齊國公所言,他們的日子……過的苦啊。大明就算再艱難,也萬萬不可讓宗親們過苦日子,如若不然,這是置皇家和朝廷于何地?老臣建議,召宗室們入京,而今,京師已開了新氣象,尤其是新城,這新城是好地方,若是宗親們在此長居,實是再好不過,這是國家之幸,是宗室之幸運。老臣贊成齊國公所言,齊國公掏心掏肺,殫精竭慮,為陛下分憂,為宗親們解難,實是難得的很……”
朱祐杬腦子有點懵。
他張大口,看著馬文升,這老東西是誰,和方繼藩一伙的吧,果然……蛇鼠一窩。
弘治皇帝更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兵部尚書,管這閑事?
“胡說,你們……這是蛇鼠一窩。”朱祐杬臉色蒼白,不禁質問:“敢問高姓大名。”
馬文升正氣凜然:“馬文升,忝為兵部尚書。”
朱祐杬腦子里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