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在得知消息之后,亂做了一團。
劉健摔翻了案牘,就忍不住用鄉音破口大罵:“去球,嫩個鱉孫!”
謝遷直勾勾的看著房梁,他徹底的懵了。
“誰下的詔令?”
“太子殿下。”
李東陽也覺得,這一句,問了和白問沒有分別,敢下詔令,能下詔令的,還能有誰?
哪怕是足智多謀的他,也陷入了沉默。
次日一早,卻已有消息來,得知了消息的弘治皇帝,已是擺駕回宮了。
自保定府,一支驍騎,已經奉旨,立即趕往小五臺山。
而弘治皇帝,則直接自大明門入宮。
劉健等人,匆匆來迎駕。
看著這一宿沒有睡得幾個內閣大學士。
弘治皇帝卻是怒氣沖沖的道:“為何沒有阻攔?”
“沒有經過內閣,直接從詹事府批的詔令,詔令送去的是西山,當即就收拾了東西,隨行的有五百余正德衛……”
“正德衛是什么?”弘治皇帝對于這個名字,極陌生。
“就是數月之前,陛下下旨,讓方繼藩練兵的那一支……正德衛。”
數月之前……
弘治皇帝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起來了,數月之前啊……
弘治皇帝幾乎要摔桌子:“那個逆子呢,那個逆子在哪里,為何沒有來迎駕!”
劉健匍匐在地,聲音嘶啞:“陛下……太子殿下他……昨日,就帶著缺德衛,往小五臺山去了,十之**,是想要……想要……將功折罪!”
弘治皇帝覺得自己要昏厥過去。
將功折罪,他有什么功,這又是何等的滔天大罪。
他口里喃喃念著:“這才幾天,才幾天哪,這才幾天的功夫……朕就知道,朕早就該知道。”
劉健等人個個不敢抬頭。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氣:“方繼藩,來人,將方繼藩叫來。”
“陛……陛下……方繼藩……和太子殿下……一道兒跑了。”
這個跑字,實是用的正合弘治皇帝的心意。
這還用說嗎?
這兩個家伙,他們還敢留在京師?
果然……就沒有出弘治皇帝的預料啊。
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劉健等人一眼:“難道……圖謀不軌的,當真是代王?”
劉健抬頭,看了弘治皇帝一眼,他知道,陛下心里還存著一絲希望。
可是……
劉健一字一句道:“陛下下詔之后,各地宗親,已有不少,預備收拾行裝了,離得近的,甚至已經快抵達京師,可是據大同那兒的奏報,代王至今沒有動靜,老臣以為……代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