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再無疑慮,有人沖入了王府后園,有人將朱俊杖綁縛出。
朱俊杖的二十九個兒子,一個個被綁出來,個個嚇的身如篩糠,渾身顫抖,一見到了自己的父王,便一起大哭:“父王…………父王……救我……”
朱俊杖五花大綁,他昂著頭,要表現出一點天潢貴胄的尊嚴。
可聽到了自己的兒子們呼喊聲,他終又垂下了頭,仿佛……又一次,受到了深深的羞辱。
徐鵬舉拿著毛筆,將毛筆的毛尖在自己的舌頭上舔了舔,自己的口水蘸了墨,濕潤了毛筆筆頭的堅硬,而后,他取出了一份簿子,認真的記錄:“徐鵬舉炸開王府;方正卿首擒代王。”
沒曾想,朱載墨站在他的身后,揚手,給他后腦一個暴栗子。
徐鵬舉忙是捂著后腦勺,超兇的回首,等見到了朱載墨,他面上的猙獰像冰山一樣的融化:“殿下……”
“寫詳盡一些,多寫寫正卿降服代王的事。”
“噢,噢。”朱載墨提筆,低頭,很認真的歪著腦袋,開始搜腸刮肚。
“現在,傳令下去,王府之內,封禁后院,一切代王家眷,都等陛下的旨意處置,在此之前,任何人不得輕易驚擾。我等駐扎前院,正卿,我們去巡視一番,看看附近還有沒有賊子。”
“噢。”方正卿很服氣朱載墨。
表哥做事有板有眼,處處都有章法,最重要的是……對自己好。
雖然……他把自己的房子……
一想到房子,他心里就有一點點的難受。
………………
大同府鎮守乃是昌樂侯邱靜。
邱靜在此刻,認真的端詳著一份詔書。
他覺得這份詔書過于古怪,這是守城的守備官送來的,說是正德衛奉旨入城駐扎。
有了圣旨,而且這正德衛一看就是禁衛,個個不凡,誰敢不放他們入城?
可問題就在于……
守備官沒有見識,并不代表,邱靜沒有見識。
太蹊蹺了。
這正德衛,是什么東西……噢,對了,監國太子殿下,曾有一道命令,是讓皇孫去小五臺山狩獵,好像……就是這正德衛隨行的。
既然如此,正德衛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為何……會有皇帝的旨意。
正德衛離開京師的時候,皇帝陛下,不是在巡行保定府嗎?
難道……是矯詔?
一想到如此,邱靜就覺得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他努力的用手摩挲著圣旨……
不錯,圣旨的紙張沒有問題……
這字……似乎也是待詔翰林最純正的‘臺閣體’,可謂有板有眼,一氣呵成。
他拿出了放大鏡,在字里行間之中,不斷的搜索。
最后,放大鏡落在了印璽上頭。
哎呀……
真是奇了。
這大印,居然也看不出絲毫的問題。
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如此手藝,再者說了,圣旨,誰敢偽造啊?
這樣一想,邱靜開始陷入深思,他有些懷疑人生,問題到底出在哪里呢?
“侯爺,侯爺……”卻在此時,外頭,有人匆匆而來。
“侯爺,大事不好了,正德衛入城之后,直奔代王府,拿了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