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懋老臉憋得難受,卻還是叩首:“萬死!”
弘治皇帝嘆了口氣:“若是身體不適,就去歇了吧。”
朱厚照立即道:“父皇,兒臣攙扶英國公出去。”
方繼藩道:“兒臣也略知一些醫術,或可給英國公診斷。”
弘治皇帝頷首。
二人便如蒙大赦,一左一右,架起張懋就走。
張懋覺得自己的兩腿軟的厲害,像是踩著海綿一樣。
被二人架著出了奉天殿,見了太陽,這陽光頓時讓他炫目,更是暈的厲害。
朱厚照笑嘻嘻的道:‘英國公,您年紀大,可萬萬要仔細腳下,哈哈,還是你厲害,這么一裝病,我們就可不受那些家伙嘰嘰呱呱個沒停了。”
張懋卻是暴怒,伸手,想要抓住朱厚照的衣襟,可一想,這是太子殿下啊,惹不起,于是手一翻,便一把勒住了方繼藩的脖子。
方繼藩道:“干啥,這是要干啥,世伯,有話好好說。”
張懋幾乎咆哮:“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好大的膽子,你們那些下流東西,若是被人瞧見,且看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繼藩,你爹不在,你就膽大包天是不是,你以為你天不管地不收,可老夫非要管教管教你不可,快說,太子手里藏著的是什么?”
方繼藩撲哧撲哧的喘著粗氣,感覺自己要背過氣去了,忙道:“世伯,這……你得問太子殿下啊……”
有道理。
張懋放開了方繼藩,勉強擠出了笑容:“太子殿下,這……方才您袖里藏著的是什么?可否給老臣看看。”
“為何給你看?”朱厚照不客氣的道。
張懋:“……”
這就有點尷尬了。
張懋沉默了很久,賠笑道:“殿下,老臣……老臣……”
“好吧。”朱厚照不耐煩道:“給你瞧就是,反正這東西,很快就要傳諸天下了。”
說著,取出了雕像來,張懋看得眼睛都直了,又扶額:“哎喲,哎喲,頭暈的厲害。”
朱厚照不禁道:“虧得你還是名將之后,膽小鼠輩,這有什么暈的,這叫寫實,本宮**裸的來,將來,也要赤條條的去,人的身體,何等的美妙,此乃身體發膚,上天和父母所賜,有什么不敢看的?”
張懋:“……”
朱厚照笑嘻嘻的道:“佛朗機人,別的未必比我大明高明,可這雕刻之道,卻頗有幾分意思,本宮乃是取長補短者也,你不愛看,別看,本宮給方繼藩看。”
方繼藩有一種想死的感覺:“殿下……雕了幾個?”
“就兩個呀。”朱厚照道:“你一個,我一個。”
“我的呢?”方繼藩欲哭無淚。他討厭藝術,不想管你大爺的到底是什么古典主義,又是不是什么鬼人性的解放……他想像一個正派人一樣,好好活著,省的出去丟人現眼。
朱厚照笑吟吟的道:“已經雕刻了,這是母本,送去給了石匠,讓他們雕刻,將來……拿去關外賣銀子去,韃靼人不懂雕刻,他們的雕刻技藝,面目過于可憎,本宮教他們什么才是神明應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