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杬忙是擦額上的汗:“本王知道一處地方,風水好,地段也好,緊鄰宮城,大家人都來了,來了京師,一大家子人,總要安頓,難道一直住在鴻臚寺?倘若不買,那可虧大了。現在京里房子,是日勝一日啊。”
“……”
“有折扣,優惠的,西山錢莊的利率低,可借貸一百年……”
“……”
眾王一下子,個個瞠目結舌。
朱祐杬急啊。
交了房,一切都很滿意,方繼藩沒糊弄自己,不只地段好,而且營造的宅院,也是雕梁畫棟,宛如置身仙境,麻雀雖小,且還五臟俱全,沒有自己不滿意的。
可問題在于,他發現,那地方,四面都是空蕩蕩的,都沒有開發,乃是不毛之地。
那兒的地價太高了,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自是望而卻步,而且,誰敢跟親王做鄰居啊,不小心得罪了,天知道會不會惹來災禍。
倘若那地方再賣不出去,根據現在朱祐杬在京師里所學到的有限經濟學,自己的宅邸就可能暴跌。
暴跌啊……太可怕了。
這一跌,損失的可能就是上百萬兩紋銀,哪怕他是一個王爺,也吃不消。
“過幾日,本王在府上設宴,大家都來。”朱祐杬面色羞紅,顯然,他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堂堂親王,怎么就成了掮客了呢?
眾王:“……”
…………
方繼藩這幾日,倒是清閑無比,出人意料的事,西山建業那兒,居然已經開始有藩王前來詢問宅邸的價格了。
這是好兆頭,宗親們果然也是人,是需要房子住的啊。
這些家伙們,可是富得流油,上百年的財富積攢,天知道到底藏著多少財富。
可方繼藩的心思,卻不在此,問題卻出在,保育院的孩子們,三天兩頭,竟往京營里跑。
其實……這也理所當然,少年人嘛,本就對打打殺殺的事有興趣。
此次小試鋒芒,這心思,就更火熱了。
可方繼藩卻遭了無妄之災。
弘治皇帝將方繼藩召了去,方繼藩一看,見陛下鐵青著臉,手指著一份奏疏:“你自己看吧。”
“噢。”方繼藩頷首點頭,接過了蕭敬送來的奏疏,打開,這奏疏,竟是兵部尚書馬文升上的,說的就是皇孫出入京營的事,對此,馬文升憂心忡忡,一方面,認為皇孫這是不務正業,另一方面,又覺得……有礙觀瞻。
弘治皇帝道:“朕的孫兒,可是交付給你管教的,現在好了,心野了啊,朕所擔心的是什么,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