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嘿嘿笑:“哈哈,這是加強版臭麻子湯,藥效比之從前,要強十倍,喝下這一碗,莫說是人,便是一頭牛,說讓他倒就讓他倒。”
“你……你……”弘治皇帝想要罵什么,可他越激動,越覺得身子昏沉沉的厲害。
蕭敬和劉芳嚇著了,兩個人噗通跪下:“陛下……殿下……”
方繼藩已干脆利索起來,正色道:“好啊,你個該死的蕭敬,明明太子殿下給陛下進的是清肝明目之藥,這藥到了你手里,怎么就掉包,成了麻藥了,殿下,我建議將蕭敬閹了,不,再閹一遍!”
蕭敬嚇尿了,哭哭啼啼的道:“齊國公,不能這樣冤枉人哪。”
方繼藩聲色俱厲道:“就是冤枉你如何,現在太子殿下做主,我想捏扁你就捏扁你,想把你搓圓,就搓圓,怎么,你還不服氣?”
蕭敬:“……”
朱厚照卻已從袖里丟出了一份旨意,拍在蕭敬頭上:“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立即出去,念誦陛下的旨意,老方,準備好,將人移去西山醫學院,年紀一大把,還諱疾忌醫,哼,不是看在你是我父皇……”
方繼藩捂住朱厚照的嘴:“快別說了,干正經事。”
…………
蕭敬走出了寢殿。
寢殿之外,諸臣焦灼的等候著,每一個人都是長吁短嘆。
蕭敬扯著嗓子:“陛下有旨意。”
沈文一愣,自己的旨意還沒有擬定啊,而且……
蕭敬心里更痛苦,無論陛下如何,太子殿下肯定是要克繼大統的,這旨意,他念也得念,不念也得念。
眾臣聽到圣旨二字,紛紛拜倒。
蕭敬打開圣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古之天子克繼大統、撫御寰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疆之休。朕只此一子,嫡子朱厚照,日表英奇,天資粹美,文武無雙……”
蕭敬繼續念下去,足足夸了太子數百字,聽得劉健等人目瞪口呆。
蕭敬方才道:“朕今染眼疾,已致失明,聞太子與齊國公方繼藩醫術無雙,乃今之扁鵲也,今付托重任,令其治疾,若果能治愈,自是大功于朝,若有疏失,則生死勿論,朕絕無加怪之心……欽哉。”
治……治……病。
怎么好端端的,就治病了呢?
劉健覺得有蹊蹺,開口道:“蕭公公,何以陛下轉念之間,就改了主意。”
另一邊,英國公張懋皺眉:“可否請將圣旨賜下,老夫看看。”
可在此時,卻已有車馬呼嘯而來,想來是早就預備好了的。
這邊,朱厚照和方繼藩,會同幾個宦官,不知從哪里尋來的擔架,抬了弘治皇帝便走。
將弘治皇帝架上了車,朱厚照親自趕車,駕的一聲,馬車絕塵而去。
只留下劉健等人,還是一臉發懵。
到底……是什么情況?
蕭敬手里還捏著圣旨,雙手顫顫,牙關咬的咯咯作響。
“不會又是要動刀子吧。”似乎有人醒悟過來,一跺腳:“這旨意,到底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