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繼藩一個眼神:“老方,準備好了嗎。”
方繼藩點頭。
朱厚照道:“給他清凈。”
“噢。”方繼藩預備好了棉簽和生理鹽水,先在弘治皇帝的眼睛四周,進行涂抹擦拭,接著,開始再滴一些,落入弘治皇帝眼里。
弘治皇帝下意識的想要眨眼,可是被固定住了,眨不動。
他怒道:“方繼藩……”
方繼藩大叫:“陛下喊方繼藩呢,來人,去喊方繼藩來。”
接著朝弘治皇帝道:“陛下,方繼藩不在,已讓人去叫了,過幾個時辰就來。”
弘治皇帝氣極:“你敢欺君罔上。”
方繼藩苦笑:“咳咳,陛下,這怪不得臣啊,臣也是被逼無奈。”
弘治皇帝一聽被逼無奈,便道:“果然是朱厚照,朕沒有這個兒子。”
方繼藩苦笑:“這個……這個……旨意……旨意是皇孫拿來的,讓太子殿下和兒臣盡力為陛下救治。”
弘治皇帝:“……”
他徹底的亂了,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想暴怒,卻發現自己甚是無力。
朱厚照此時已走了過來,道:“啰嗦個什么,就一個小手術而已,咋咋呼呼的,父皇,兒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有病治病,怕個什么,成日說自己是天子天子,天什么子,天子還怕在眼睛里扎一針,都老大不小了,怎么和無膽鼠輩一般。”
弘治皇帝無奈的嘆氣:“朕生了什么兒子啊。”
“好了,要開始了。”朱厚照取出了金針。
弘治皇帝身子一抽,緊張了。
“現在,兒臣要定睛了,嗯……從哪里扎進去好呢,嗯……我瞧瞧。”朱厚照雖說的輕松,可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放大鏡,放大鏡里,弘治皇帝的眼睛清晰可見,朱厚照道:“還有眼屎呢,居然沒洗干凈。”
方繼藩湊過腦袋來:“我看看。”
“騙你的。”
“……”
弘治皇帝打了個冷顫。
就在他痛苦等待時,突然,一根針似是扎入自己的眼里。
呃啊……
弘治皇帝頭皮發麻。
哪怕是吃了臭麻子湯,也有一股脹痛傳來,這脹痛蔓延,內心的恐懼,也不斷放大。
對于一個古人而言,一根針扎入眼睛里,是何其可怕的事。
“很好。”朱厚照吁了口氣,道:“你看,老方,本宮厲害不厲害。”
“厲害,厲害。”
方繼藩在一旁,透過放大鏡觀察,早就捏了一把冷汗,見這金針不偏不倚,斜刺入虹膜之后,且沒有其他液體流出,可見,是扎準了。
緊接著,朱厚照道:“父皇,可不要亂動噢,現在兒臣要移針,將這針移至你的瞳孔,你若是亂動……”
弘治皇帝牙關要緊,整個人,像是癱了,一動不動。
金針已至瞳孔,朱厚照呼了一口氣,開始擾海,金針輕輕拔出,白內障開始松動。
不過……未脫落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