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士兵,將幸存的人抬了來。
艦船上的藥品,統統卸下。
而此時,方景隆已經進入了臨時搭建的蠶室里,他的衣物已經剝下,渾身上下,千瘡百孔,幾乎尋不到一處,完好的皮膚。
在用消毒水清洗了身子之后,醫學生開始取出他身上的斷刃。
緊接著,開始包扎。
而至始至終,方景隆都是昏厥的。
醫學生已經開始對他進行輸血。
在這些都做完之后,他能不能醒來,能不能活下去,傷口是否會感染,并發癥是否會奪去他的性命,只有天知道了。
“劉大夫,又送來了一個人,是個儒生,您趕緊去看看。”
主治的大夫已經摘下了口罩,他吐出一口氣,深深的凝望了手術臺上的方景隆一眼,匆匆走出了蠶室。
蠶室之外,幾個武官,焦灼的在等待。
“怎么樣了?”
劉大夫沉默了片刻,他想了想:“最好,還是預備好后事。”
他神情疲倦,卻還是道:“學生也極想將公爺救活,可是傷的實在太重太重了,學生不敢抱有任何期望,所以,請做好最壞的打算。”
他撥開了人群,沖向另一邊的床位。
…………
數只信鴿,早已火速的離開了新津,朝著陰霾的天穹展翅而飛。
徐經背著手,眼淚模糊,看著那信鴿振翅飛起,腦海里,卻想到了恩師得知噩耗之后的畫面。
自己……對不住恩師啊。
他不禁捶胸跌足。
…………
方繼藩氣沖沖的到了女醫學堂,然后將赤著上身,伸出胳膊,向女生們展示自己肱二頭肌的朱厚照給扯了出來。
朱厚照氣咻咻的道:“老方,你做什么,本宮……本宮……”
方繼藩鄙視的看著他,丟了一件外衫給朱厚照穿上:“殿下,你要一點臉吧,書院是正經的地方,不是你胡作非為的場所。”
朱厚照樂呵呵的穿上了外衫,笑嘻嘻的道:“她們不曉得什么是肱二頭肌嘛,我給她們瞧瞧,老方,你瞧我這身肌肉,還不錯吧,我都聽女學生尖叫了。”
方繼藩汗顏,撫摸著自己的額頭:“殿下,以后別來女學堂了。”
朱厚照瞪著眼:“為啥,憑什么不來了?我是她們的祖師爺,沒有我,她們學什么醫?”
朱厚照開始唧唧哼哼,抱怨方繼藩對他有所防范。
方繼藩卻道:“近來不知怎的,覺得眼皮子跳的厲害,左眼跳財還是跳災來著?”
朱厚照想了想:“可能是跳財吧。”
方繼藩頓時松了口氣:“看來又要發財了,說起來,我這里恰好有一個項目,來……”
為了轉移朱厚照的注意力,實在是一件痛苦的事啊。
方繼藩興沖沖的將朱厚照引到了鎮國府,取出一個圖紙。
“這……這是什么?”
“游樂場。”方繼藩道:“你瞧,這叫旋轉木馬,這叫過山車,這……還有這……”
朱厚照目瞪口呆:“這……是做什么的?”
“規劃一千畝地,打算建在五環之外,也就是你的地上,到時只要建起來,帶來了人流,附近的土地,價碼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