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皺眉。
張皇后眼睛卻是亮了。
二人行禮。
弘治皇帝不由板著臉,朝朱厚照道:“太子何故如此虛弱?”
朱厚照實話實說:“織布呀。”
弘治皇帝的臉,瞬間就紅了。
他居然說的出口。
張皇后頓時心疼了起來,不過……當著劉健等人的面,張皇后卻是不露聲色,平時百官都猜忌張皇后是妒婦,張皇后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他們坐實了。
方繼藩笑吟吟的道:“陛下……”
“好了,繼藩,你不必為太子辯解,朕自是知道這一次,你們二人,算是勞苦功高,朕和太子有賭約,此次便算是太子勝了吧。”
朱厚照這才樂了起來,唇角勾起了歡快的弧度。
張皇后溫柔一笑,心里卻不禁想,太子是不是有時候像成化先帝呢,怎么瞧著,傻乎乎的,這哪里是賭約啊,分明是圈套,就等著你和方繼藩上桿子送銀子呢。
弘治皇帝道:“朕聽說,布匹的價格,當真是腰斬了。”
“何止腰斬。”朱厚照得意道:“照著這趨勢,只怕還要再降下去。”
弘治皇帝撫案,心里卻是倒吸一口涼氣,這兩個家伙,倒是夠狠的,到底偷偷花了多少銀子哪。
更令他好奇的是,從什么地方收購了這么多布匹來。
弘治皇帝倒是很直接的問道:“為了這個,你們花費了多少銀子?”
朱厚照和方繼藩對視一眼。
花費多少銀子?
這個可就不好計算了。
方繼藩想了想道:“想來,有幾千萬兩吧。”
“什么。”弘治皇帝的臉,頓時有點僵了,下意識的豁然而起,他……驚呆了。
這兩個,真是敗家玩意啊,再怎么樣,也不至幾千萬兩才是。
弘治皇帝瞪著方繼藩。
方繼藩看著弘治皇帝帶著幾分氣惱的臉孔,一點驚懼之色也沒有,反而氣定神閑的道:“如果算上蒸汽機的研究的話。”
報賬嘛,總有宏觀和微觀之分,這第一棉紡作坊,能夠有今日,都是靠蒸汽研究所的投入,才得來的,這樣算來,將蒸汽研究所的投入,也算進來,這總合理吧。
一旁的劉健聽了,也嚇了一跳:“齊國公,收購布匹,花費了幾千萬兩銀子?”
方繼藩側目,而后一臉像看白癡一般看著劉健道:“劉公,收購布匹是什么意思?我說了收購布匹了嗎?國富論,劉公看過嗎?市面上大量的收購,勢必會引發商品的暴漲,收的越多,漲得越快,劉公竟連這樣的常識都不懂,莫非想讓我的門生,那個不成器的劉文善,來給劉公好好上一課?”
“這……”這話說的真的一點面子都沒顧忌,劉健頓時老臉一紅,卻無力反駁。
主要是大家都有經驗,方繼藩這個家伙,你越是跟他較真,他越是來勁,現在還只是說一些怪話,天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罵街。
罷了,斯文人,不和他一般見識。
劉健便直接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