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一聽,松了口氣:“不錯,就他了,明兒就將這孫子綁來。”
朱厚照這才心滿意足,坐下,呷了口茶,抬頭,笑吟吟的看著方繼藩:“不是要說正經事?”
方繼藩鄭重的道:“殿下,我聽說,興王殿下,近來賣宅子,賣的不亦樂乎,整個京師,經他介紹出去的宅邸,不下九千畝,已成了全年的銷售冠軍,興王殿下,既會煉丹,還能賣房,可謂是允文允武,很是了不起啊。”
朱厚照樂了:“他是本宮的叔父嘛,應當也繼承了本宮一點優點。”
“可是……”方繼藩臭美苦臉:“這樣的人是最危險的呀,現在房價漲勢還好,可他賣的越多,臣越擔心,有朝一日,若是市場不夠景氣,帶著人來鬧事的,十之**,也是興王殿下,殿下是知道我的,臣這個人,最害怕和人發生糾紛,歷來與鄰為善,臣在想,興王殿下,這就是個火藥桶啊。”
“他敢。”朱厚照冷然:“鬧事敢鬧到本宮這兒來,我看他有沒有這個膽子。”
方繼藩樂了:“殿下真是霸氣,果然不愧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孫。”
朱厚照站起來,背著手,踱了幾步:“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本宮的事。不過……本宮也有一個麻煩。”
“麻煩?”方繼藩眨了眨眼,看著朱厚照。
朱厚照嘆了口氣,道:“前些日子,本宮又被彈劾了,說是本宮不務正業,不關心百信疾苦,偏偏,這個罵本宮的……咳咳……本宮招惹不起他。”
方繼藩冷然:“殿下說此人是誰,臣這就帶人去打死他。”
朱厚照踱了幾步:“是毛師傅。”
方繼藩一聽,頓時明白了。
這位毛師傅,乃是從前東宮的侍講學士毛紀。
毛紀這個人,教授過朱厚照讀書。
當然,能教授出朱厚照這個弟子來,水平可想而知。
此后,朱厚照不在東宮讀書了,據說,此人便在翰林院,修撰大典。
他脾氣很壞,經常和人爭執,現在又沒了帝師的身份,自然……可想而知,一直都沒有得到升遷。
朱厚照之所以怕他,是因為他極為嚴厲,打小開始,就沒少兇朱厚照。
十之**,這給朱厚照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陰影。
可不得不說,毛紀確實是一個好人。
此后,據說,他索性不做官,講學去了。
他和他的弟子,一起湊了銀子,在昌平縣的大楊山山腳購置了土地,蓋起了連片的茅屋,招攬了許多的弟子,說是要窮理。
想來,又不知是衍生出了學派。
自新學出來之后,傳統的理學日漸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