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沈文一眼:“沈卿家,若是有人欲對太子不利,卿當如何?”
“啊……”沈文一愣,顯得有些錯愕,立即道:“陛下,此大逆不道,當誅。”
他的態度是最明白和直接的。
我女婿是混賬、LIUMANG、好色、糊涂,而且還隔三差五來借錢,現在利息都沒有還上。
可這又如何,他是我女婿呀。
他就是一條狗,那也是我女婿。
弘治皇帝微笑:“嗯……那么,劉卿家和王卿家呢?”
王不仕最近伙食有點油膩,沒辦法,姓方的只有牛肉賣,他似乎嗅到了什么:“臣不敢妄議。”
劉文善道:“太子乃國家之本,若有人圖謀不軌,自有國法處置。”
弘治皇帝頷首:“嗯。”
接著,他陷入了沉默。
蕭敬站在一旁,悄無聲息的已退出了行在,他一出來,幾個東廠的檔頭,以及錦衣衛隨駕的千戶已是上前。
蕭敬看了他們一眼,平靜的道:“附近都封鎖了嗎?”
“老祖宗英明神武,既下了令,卑下人等,自是布置妥當了。”
蕭敬欣賞的看了他們一眼:“很好。”
其中一個錦衣衛千戶,面露喜色,立即道:“卑下人等,在老祖宗面前,卑卑不足道,不過是塵垢粃糠,老祖宗您吩咐的話,卑下人等,盡心去做便是,當不起老祖宗的夸獎。”
蕭敬臉色一變:“你方才說什么?”
千戶一愣,期期艾艾的道:“當……當不起老祖宗的夸獎。”
“上一句,卑什么什么?”
“卑卑不足道。”
蕭敬從袖里掏出了竹片來,拿著炭筆,將這詞兒記下,又道:“還有一句,叫什么塵。”
“塵垢粃糠……”這千戶傻眼。
“垢字怎么寫?”
“土后……”
蕭敬想了想:“粃是怎么寫?”
“這……”
“你來寫吧,寫在這竹片上。”
“……”
寫完了,蕭敬收了竹片。
此刻,他氣定神閑。
遠遠眺望,見那行在之外,跪的滿地的大臣。
他又吩咐道:“將附近的士紳和讀書人,統統請來吧,要趕緊,陛下正午,要賜宴。”
“是。”
“還有,那位毛紀先生,怎的還沒有來?得催一催。”
“快到了。”
“快到了就好,快到了就好。”蕭敬點點頭,轉身,又往行在去了。
這一次,蕭敬能感受到,一股風暴正在醞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