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醫學院開始招募一批人手,進行簡單醫學培訓,以應對未來大量災民涌入,大夫供應不足的情況。
蘇月忙昏了頭,他是瞧不上這些簡單培訓之后的大夫的,就這么學一點兒皮毛功夫,能有什么用?
可沒法子啊,有總比沒有好,教授他們治療小病小痛的知識,至少可以緩解一些病痛。
緊接其后的,便是天津衛的鐵路直接宣布開始修建。
這也是以工代賑的方法。
一旦開始修建這一條鐵路,勢必需要大量的人力,也可讓許多配套的作坊,不得不進行擴產,應對可能到來的大量的災民。
方繼藩累的氣喘吁吁。
跟著朱厚照跑去了劃出的災民安置地。
這里還只是一片不毛之地。
不過道路已經勉強貫通了。
無數的匠人和勞力在此忙碌,內帑里撥付出了九百多萬兩銀子,便是要將這一大片土地,統統開發出來。
朱厚照瞧著規劃圖紙,檢驗了一番,接著馬不停蹄,便又要趕去見一批商賈。
這些商賈,都是承諾了愿意捐納一些銀子,并且愿意提供一些崗位,好教災民安頓下來之后,能有一份工錢。
朱厚照忙的昏了頭,不過他樂在其中,似乎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這內閣和六部,個個都傻了眼,看著太子殿下啥事都不顧了,一心折騰這個……個個瞠目結舌。
…………
圣駕徐徐而行,剛到了山東境地。
弘治皇帝沿途而行,一覽這江山,心情便覺得好了不少。
想到即將要封禪,弘治皇帝便覺得異常的激動。
每隔一些時候,便有京里的奏報來,這些奏報,都會由隨行的劉健和謝遷處置,而后,再報到弘治皇帝這里來。
弘治皇帝命劉健和謝遷同車,三人在車中,通過玻璃,看著外頭的景色,弘治皇帝低頭看了幾份奏疏,笑吟吟的道:“你們啊,就不必票擬了,這一次,就放下心,跟著朕去泰山一趟,京里的事,自然有太子,有李卿家,你看,現在不就風平浪靜嗎?”
“我們都老了,是該給年輕人們一些機會,畢竟……這天下,將來是太子的。”
弘治皇帝已經七八日沒有處置過政務了,難得的消停下來,讓他的心情異常的放松。
劉健笑吟吟的道:“陛下說的是,老臣也不管了,這一次,就陪著陛下好好走一走,看一看。”
弘治皇帝微笑:“該當如此。”
他靠在沙發上,呷了口茶:“朕就做這幾個月的閑人吧,這輩子,勞碌了半生,也該歇一歇了。孩子長大了,為人父母的……”
說到此處,外頭,有人猛拍御車:“陛下,陛下……”
弘治皇帝皺眉,這顯然是極端的無禮了。
這聲音是蕭敬的。
蕭敬急了,顧不得什么,在外頭就恨不得拿頭去撞車了。
馬車停了下來。
蕭敬匆匆開了門。
御車乃是特制,極為寬敞,幾乎相當于一個小廳了。
蕭敬貓著腰登車,看了弘治皇帝一眼,取出一份剛剛急送來的奏報:“這是東廠緊急送來的,請陛下過目。”
弘治皇帝撇撇嘴,顯得不滿,可還是將這奏報接過,卻是淡淡的道:“朕都說了,朕要休息一些……”
說到此處。
弘治皇帝愣住了。
“呀。”他口里發出了古怪的聲音。
“陛下……”劉健緊張的看著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的臉色,變幻不定,突然……他覺得自己的心……疼的厲害。
呼……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