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期艾艾的道:“有一個簡單的蠶室,器皿大致是有的,消毒藥水也有,只是簡陋的很,且……”
朱厚照道:“若是送去,至少兩個多時辰,十之**,難產而死,我可以試一試。老方……你怎么看。”
方繼藩嘆了口氣:“我覺得應該問問家眷。”
幾個家眷,其中一個是婦人的丈夫,另外幾個婦人,大抵都是男子的母親和姐妹。
大家驚訝的看著朱厚照和方繼藩。
男人一拍手:“救,能救一定救。”
他是有些急了。
而后他開始安慰自己,太子不是男人,這是真龍。
只有齊國公……好似也要留在這里嗎?這個算不算男人?
朱厚照道:“立即準備。另外叫個人,去西山醫學院,叫一個大夫和一輛醫療車來,等手術結束,卻還需將婦人和孩子送去醫學院恢復。”
那大夫不肯走,打死都不肯走的,作為一個大夫,最大的夢想,便是親眼看到祖師爺提刀,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他轉頭,對身后的學徒道:“去,趕緊去醫學院。”
所有的家眷,被請了出去。
簡陋的蠶室里,燈火通明。
似這樣的剖腹,哪怕是現在,醫學院也不敢有十足的把握,在當前醫療條件之下,敢做這個手術的人,醫學院不會超過十人。
且死亡率,并不低,若非是實在萬不得已,是沒有人敢下定決心的。
朱厚照和方繼藩二人屏著呼吸,在蠶室里忙碌。
半個時辰之后,孩子的哭叫便傳了出來。
可顯然,剖腹的最難的并非是取出孩子,而是止血和縫合,以及后期的感染問題。
朱厚照渾身已是濕透了,大汗淋漓。
直到天罡拂曉。
他和方繼藩才一臉疲憊的至蠶室中出來。
朱厚照看了看襁褓中的孩子,那孩子的父親顫抖著嘴唇,激動的不能自己,下意識的想要跪下,可抱著孩子,有些不便。
朱厚照手指頭摩挲著孩子的臉,樂了:“說真的,這孩子,像本宮。”
孩子的父親:“……”
在片刻的尷尬之后,孩子的父親道:“殿下,能否給孩子取個名字。”
朱厚照想了想:“你們姓王,既然是我親自刨出來的孩子,當然要大氣一些才好,叫王老爺。”
孩子他爹開始后悔了。
“很好,這個名兒好,就這么定了。”朱厚照呼出一口氣,他有些頭暈目眩,實在太疲倦了。
醫療車已是來了,有人將術后的婦人忙是抬上車去,匆匆送往西山醫學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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