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打量著他:“父皇無事吧。”
“還好。”
“那本宮去見見。”
蕭敬去通報。
弘治皇帝便坐在御車上,他渾身冒汗,熱的臉微微燙紅。
朱厚照和方繼藩登車。
二人拜下:“見過陛下。”
弘治皇帝一見二人,瞬間激動,額上青筋暴出。
見父皇沒有動靜,朱厚照小心翼翼的抬頭起來。
“父皇……”朱厚照露出諂媚的笑容。
弘治皇帝卻是輕描淡寫道:“京師,還好吧?”
“回父皇的話……”
“朕沒讓你說,朕問繼藩。”
方繼藩正色道:“陛下,一切都好。”
弘治皇帝沉著臉:“是嗎?就沒發生什么事?”
“事是肯定有的。”方繼藩道:“可在太子殿下的治理之下,一切都還算是穩妥,留守的百官們,無不稱頌太子殿下賢明。”
弘治皇帝聽到此處,幾乎要噴出火來。
朱厚照心里想,老方還是很夠意思,他說出這番話,就算是徹底和本宮綁在一起啦,要死一起死,這樣也好,路上有個伴。本宮還想著,若是路上寂寞,帶著一袋線團去呢,黃泉路上織毛衣。
弘治皇帝冷哼:“是嗎?河南那里,發生了天災,你們知道嗎?”
方繼藩道:“陛下,是發生了天災,太子殿下聞訊之后,立即組織救災,現在,這災情已經穩妥了。”
“呵呵……”弘治皇帝本來是想給方繼藩一個說真話的機會,可現在看來,方繼藩和太子,還真是蛇鼠一窩,沆瀣一氣。
這令弘治皇帝心里更是大怒。
為人臣子,應該主動指責君主的過失,即便二人親如兄弟,那也該指摘對方的不是,這才是真正的兄弟,是真朋友。若是什么都為他遮遮掩掩,只算是害人。
弘治皇帝厲聲道:“那么,朕再來問你,你們是如何賑濟的。”
“將百姓遷出河南,統統送來京師。”方繼藩老實回答。
“這是誰的主意?”
“是兒臣的主意。”這一次,朱厚照和方繼藩異口同聲道。
弘治皇帝怒不可遏:“很好,看來,你們兩個都有份了,繼藩啊繼藩,朕本還以為,你要比太子老成持重一些,此次朕離京,命太子監國,便是因為如此,才略略放心,想不到,你也是這樣的人。”
朱厚照不禁道:“父皇,兒臣錯在哪里,還請父皇斧正。”
弘治皇帝一時瞠目結舌,厲聲道:“朕何時教過你,這樣賑濟災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