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
…………
王金元聽說有人要行刺少爺,整個人幾乎都要炸了。
他自覺地自己是少爺身邊心腹中的心腹,那些亂臣賊子,保不齊會先從自己身上開刀,于是乎,他忙是將新城上上下下的學員們招來,命他們去查教匪。
這些學員,和許多災民關系極好,幾乎是災民們的傳聲筒,他們見王金元唉聲嘆氣的樣子,有人道:“這些賊子,膽大包天,王掌柜不要急,師公身邊,有這么多人保護他,想來可以安全無虞。”
王金元跺腳:“可是老夫身邊,卻沒有人幾百個禁衛隨時保護啊,所以,要趕緊拿住賊子,否則,我料定這些賊子,必定會拿我開刀,我乃少爺身邊的腹心之人,一旦我沒了,少爺行事,便多有不便,猶如斷了少爺一臂,他們倘若刺殺少爺不成,勢必要將主意打到老夫的身上,所以……行動一定要快,半分都慢不得,少爺已經明言了,立即發出懸賞,除此之外,要發動新城上上下下所有人,定然不要給這些賊子,有機可趁的機會。”
眾人聽罷,都覺得有理。
紛紛同情的看著王金元。
緊接著,大家開始背誦這白蓮教匪的特征,譬如平時如何行事,家中會供奉著什么塑像,說話的語氣如何……
他們一一記下之后,便開始走街竄戶,通知各家。
當初的災民們,早已在京師安頓了下來。
絕大多數人,都已有了工作,食堂已經撤了,因為各自已經有了養家糊口的謀生能力,是以,不再需要救濟。
在這京師的生活,雖也辛苦,可比之當初,不知好了多少倍。
不只如此許多人開始得了西山錢莊的優惠貸款,只交了一些首付,便買下了西山建業搭建起來的宅子。
這種宅子,當然不能和宮城附近的宅邸相比,事實上,宅子就宛如一個小盒子,巴掌大,方圓不過十幾丈,賣價,也不過**十兩銀子而已,付了幾兩銀子,其余的錢,慢慢的還。
可無論如何,大家總有了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在這附近,有醫院,有學堂,有整齊的道路,甚至……連順天府也搬了來,這導致**十兩銀子的房價,漲到了一百二十多兩。
于是乎許多人開始美滋滋起來,畢竟,生活有了希望。
在這個時代,對于庶民而言,希望是極奢侈的事。
絕大多數人,在一個小小的洞天里,一輩子都走不出方圓三十里之內,去的最遠的,也不過是市集而已,讀書是別想的,哪怕一家人艱辛的勞作,還需承擔沉重的雜役,可換來的,也不過是勉強糊口的糧食,而倘若遭遇到了任何的天災,便有了全家死絕的風險。
因而,每到災年,不知多少面黃肌瘦的孩子,頭上插上了草標,用幾乎低廉到令人發指的價格賤賣,竟也無人問津。哪怕是在豐年,人的價格高一些,可其價格,依舊高不到哪里去。
這個時代,是禁止隨意屠殺牛的,因為牛是極寶貴的資源,而與之相比,絕大多數時候,在牙行里,人的價格,甚至不及一頭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