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然正準備大笑數聲,提振一下士氣。
卻想起什么,便問道:“他們在何處?”
“已殺至轅門。”守衛要哭出來了。
張然臉一沉,不禁怒道:“怎么來的這樣快,外頭的崗哨呢?”
“他們圍了大營,直接……直接就動手了,百余守在外頭的弟兄們,頃刻之間,便被他們殺散,他們的騎射,厲害的很……卑下……卑下……“
為了以防萬一,張然命自己的親衛守在營門外頭。
這些論起來,都算是自己的私兵,受了自己的栽培,是極可靠的,平時張然關照著他們,也自是因為這些親兵,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戰士,可他怎么也想不到……頃刻之間,就被沖散了。
還是被一群書生?
張然:”……“
神機營上下官兵,則都不解的看著張然。
張然喉結滾動。
他突然覺得……自己竟如小丑一般的可笑。
接下來,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了司馬承手上的那份圣旨。
而在遠處,馬蹄轟隆隆而起,仿佛有千軍萬馬殺至。
張然一顫,就這一瞬間,他的思緒似是轉過了無數個念頭,下一刻,他瘋了似的,將司馬承手里的圣旨奪過去,接著紅了眼睛,將這圣旨一分為二。
他現在……甚至想要找火,將這該死的東西,立即燒成灰燼。
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哪怕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已將圣旨撕為了碎片。
可一切顯然還是來不及了。
遠處,浩浩蕩蕩的馬隊已朝校場漫山遍野而來,仿如層層的巨浪,便連天地都為之色變,聲勢浩大。
為首的朱厚照,甲胄在身,他率先飛馬而來,竟是孑身一人。
神機營上下,驚恐不安的看著這一切。
許多人到現在都還不太明白,到底出了啥事。
朱厚照轉瞬即至。
他騎著高頭大馬,面上滿是威嚴。
一個張然的親衛,不明就里,顯然還不知打馬而來的這個人身份,手提著長矛,阻攔住朱厚照,大喝:”是誰,竟敢貿然入營,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
他的聲音,到此嘎然而止。
馬上的朱厚照,手中的長刀一閃,面上波瀾不驚,輕描淡寫,可當長刀回鞘的這一刻,這親衛,脖子上卻多了一道血痕。
哐!
長刀沒入了朱厚照的刀鞘里,而那親衛也同時,捂住了自己的脖子,鮮血淋漓而下,緊接著,整個人便轟然塌下,氣絕。
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他們只覺得眼前花了,迄今為止,竟還來不及捕捉那長刀的軌跡。
朱厚照徐徐殺人,卻如殺雞一般,面上依舊沒有表情。
他騎著馬,居高臨下的看著張然,眼帶冷光,而后,一字一句道:”聽說,你想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