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墨很是委屈,垂著頭,癟嘴,卻不服氣,抬眸張開反駁。
“父親,我覺得……”
可話還沒說出口,朱厚照便冷冷打斷他。
“你不需要覺得了,聽就是了,我脾氣很不好,老方說的好啊,棍棒底下出孝子,你可別惹我。別以為,自己學了點騎射,就了不起了,翅膀長硬了,尾巴翹起來了,你上馬,與我廝殺,我一只手,便將你打翻下來。”
“兒子不敢。”
朱厚照一聲嘆息:“天哪……怎么生出這么個沒出息的家伙,自己的爹都不敢打,還算人嘛?一輩子也只能靠著祖宗的恩蔭,吃老本了。但凡有出息的兒子,都對自己的爹抱有懷疑之心,漢武帝就對文景皇帝的施政方法有懷疑,因而獨尊儒術,而否認黃老。唐太宗殺兄弟,玄武門奪位,開拓進取,方才有大唐的拓地萬里,你不能什么事都不敢,你心里得想著,這狗爹,憑啥就什么都是對的,若是讓我來,我如何才能做的比他更好,而不是今日不敢,明日不敢,列祖列宗,就什么都是對的嗎?文皇帝,不還忤逆太祖高皇帝,奪位靖難。男兒當有霸氣,不要恐懼權威,別以為誰活的長,便什么都是對的,須知這世上,活得長的人,雖有極少數,歷練了一些本事,可絕大多數人,雖是活得長,可都活在狗身上啦,你聽他的,只會誤了自己。”
朱載墨撲哧撲哧的喘氣:“爹,那我上馬啦。”
“來吧,來吧,取木刀來,為父一只手打你。”
…………
方繼藩陪著月子里的朱秀榮,心里生出幸福感。
他不是個有什么宏圖大業的人,雖然心系百姓,想給這個世界帶來一點什么,讓這天下的人,過的好一些。可他更喜歡,關起門來,陪著自己的小孩子,當然,前提是……得有錢。
陪著朱秀榮,說了許多的話,外頭王金元跌跌撞撞的來:“不好啦,不好啦。”
朱秀榮皺眉。
方繼藩氣咻咻的起身,出了房,便見王金元跌跌撞撞的在外頭,方繼藩抬腿便給他一腳:“狗東西,號喪嗎?不打死你,我方字倒過來寫。”
王金元皮糙肉厚,居然一腳踹下,沒啥反應,撲騰的在地上,叫道:“太子殿下受傷了,受傷了。”
方繼藩嚇了一跳,整個人都驚住了,連連追問道:“受了什么傷,出了啥事?怎么回事?”
王金元道:“他執意要上馬,和皇孫騎斗,說是要用一只手,后來猶嫌不足,覺得不痛快,要人綁著自己的手,和皇孫騎戰,皇孫不肯,被太子殿下罵的狗血淋頭,于是皇孫便只好滿足他的要求了,結果……結果……兩騎相撞,太子殿下反剪著手,被撞飛了,摔下馬來,飛出了幾丈遠,骨頭折了。”
方繼藩:“……”
雖然任何事,發生在太子身上,方繼藩都是不覺得奇怪的。
可是……聽了王金元的交代,方繼藩還是嘖嘖稱奇,厲害了,我的太子殿下,原來還可以這樣作死的啊。
方繼藩面色古怪,一時不知該說點什么。
老半天,他才憋紅了臉,忍住了笑,發出了感慨:“殿下恃強而不凌弱,威武!”
…………
第一章送到,好慘,別人在外面玩,老虎躲在房間里碼字,大家都不疼惜一下,給點月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