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官頓了一下,目光里顯出幾分爭執,道:“那么,所有人做好準備,再等等齊國公的命令,若是他執意要踏入焦府……”
說到這里,推官眼里掠過了決然,擲地有聲的道;“那就無論付出多少代價,立即沖進去,阻擋的,就不必客氣了。”
劉威的臉,還感覺火辣辣的,恨恨的瞪了一眼門前迎客,笑容可掬的焦芳,點點頭:“是。”
…………
焦芳面上微笑,心里已定了許多。
其實,他很明白,這只是暫時的舉措。
他不是愣頭青,怎么不知道方繼藩不是吃素的?
因而,雙方都在等。
他已上了奏疏,入宮鳴冤,而這順天府也定已修了急報去西山了。
現在,他等宮中的反應,且要看看陛下是否會縱容方繼藩和太子如此的造次。
……
通政司匆匆的將快報送入了宮中,而后,蕭敬快步至弘治皇帝身邊。
弘治皇帝難得歇一歇,接過奏疏一看,懵了。
“查有實據嗎?”
“陛下,沒有。”
“哼!”弘治皇帝不禁微怒:“沒有真憑實據,就敢讓順天府去侍郎府邸,他們這是準備要捅多大的簍子?朕愛護他們,不代表太子和繼藩就可以胡作非為,簡直就是豈有此理,這是兒戲嗎?”
“陛下……”蕭敬道:“更嚴重的是,奏報送來之前,奴婢還收到了快報,許多大臣已經動身去焦府了,這事兒……奴婢斗膽以為,關鍵之處在于,它容易滋生百官的怨恨,莫說是齊國公,哪怕是陛下對大臣如此,也會令人寒心,何況是齊國公呢?奴婢所擔心的是,一旦越來越多的大臣前往焦府,到時……事情會到難以收場的地步。”
弘治皇帝不由一愣,隨即,他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弘治皇帝敏銳的感覺到,要出事。
他太清楚他的許多大臣了。
大臣們期待自己能有風骨,能夠名垂青史,人人都想效法魏征,哪怕……這只是表面上……
正因如此,且不說焦芳的人緣如何,一旦焦家出現了這樣的事,勢必會有人怒發沖冠,拍案而起。
而自己的兒子性格沖動魯莽,也就方繼藩還好一些,可哪怕是好一些,也是有限得很,畢竟人還年輕,銳氣未散,到時……一聲令下……
后果不堪設想。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氣,他語氣變得凝重起來:“下旨,命順天府撤出,有什么事,明日讓他們入宮來說,今日誰敢鬧事,朕就收拾誰!”
蕭敬看了弘治皇帝一眼:“那么……奴婢親自去……”
弘治皇帝明白蕭敬的意思了。
依著太子的脾氣,一般的人去傳達旨意,是無法阻止太子和方繼藩的。
這兩個家伙湊在一起,膽子是格外的肥。
弘治皇帝的心情越加煩躁起來,不安的敲打著案牘,猛地道:“朕去。”
便是你蕭敬親自去,朕也不放心啊。
“聽說……”他頓了頓才道:“焦芳近來身體偶有疾,朕當去看看。”
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弘治皇帝起身:“去布置。”
…………
弘治皇帝動身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