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可謂是家破人亡,焦芳痛心得幾乎要死去,他捂著自己的心口,幾乎要背過氣去。
可……是啊……怎么解釋……這新藥炸了,不就是鐵證如山嗎?
可人的情緒,到了極端的時候,是無法理喻的,他面上猙獰又扭曲,怒不可赦的:“老夫……老夫不管,我的一大家子……都沒了,你要償命。”
“焦公難道忘了。”方繼藩對焦芳本就沒很大好感,道:“方才我還說此藥危險,你們偷了我的藥,我尚且不和你計較,可此物關系重大,需立即搜檢出來,妥善轉移儲存,否則便要釀成大禍。我的忠言,焦公可曾聽到嗎?恰恰就是焦公在此阻攔順天府,若不是焦公如此,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
焦芳:“……”
是啊。
方繼藩說的明明白白,這玩意危險。
可是……
焦芳要瘋了。
死了全家,已是割肉剜心之痛,最無法讓人接受的是,這一家老小,竟是被自己害死的。
“我……我……你……你……”焦芳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他無法接受,他歇斯底里的錘著自己的心口。
被請來助陣的同僚們,盡都無語。
他們畢竟是旁觀者,旁觀者清。
這固然是一件災禍,可是……說實話,事到如今,真怪不得方繼藩,方繼藩這狗一樣的東西,缺德是缺德,這一點是有共識的,可是就事論事而言,方繼藩一直都在嘗試著拯救這些竊取了新藥的焦家之人。
“不,就是你害死的。”焦芳發出了哀鳴,他反反復復的念叨:“就……就是你害死的,就是你害死的啊。”
方繼藩已是火冒三丈了。
他牙一咬,道:“偷了我的東西,還敢陷害我,狗一樣的東西,欺人太甚,我看你死了全家,一忍再忍,而今是忍無可忍了。”
方繼藩一伸手,不客氣的道:“還錢,你的房貸,連本帶利二十一萬兩千三百五十五零九三七五兩紋銀,趕緊還來,不然打斷你的腿,賣你去給幸福集團為奴!”
“……”
前來助陣的大臣們,心中一凜,臉色一下子白了,臥槽……
他們頓時,有點兔死狐悲了。
因為……他們也……
焦芳懵了。
心頭的怒火,已經漸漸的消散。
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這筆賬,他是算不到方繼藩的頭上的。
哪怕是他想算,陛下和百官們,也不會對自己有絲毫的同情。
更何況,焦家竊取新藥,已是罪無可赦了。
而現在……一聽到錢字。
他緩緩的別過頭,看了一眼已是燒成了灰燼的焦府,這里,只剩下了斷壁殘垣。
他心里,悲涼到了極點。
而現在……方繼藩居然還要……傷口上撒鹽。
他失魂落魄的站著,心里百感交集。
方繼藩最是受不得去的,既然狠話已經說了,就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催促道:“欠錢還錢,天經地義,你的宅子燒了是你的事,別以為可以賴賬!”
焦芳的氣焰像是一下子沒了,張口欲言。
可是什么話都說不出口。
他只好扶著自己的額頭:“哎呀……哎呀……哎呀……”
“別想裝昏厥過去,早不時興這一套了。”方繼藩可不吃這一套。
“哎呀,哎呀,頭疼,頭疼的厲害……”方繼藩的話,沒有打斷焦芳接下來全身心投入的表演,接著……他整個人緩緩的倒下,趴在了地上,閉上了眼睛,紋絲不動了。
………………
今日第一章送到,本月最后兩天,求點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