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的爹呢,他一拍腦門,一個新的理念就誕生了,于是……又有了新的學問。
能和自己的父親相比的,也只有恩師了。
其他人……都不過是浮云而已,哪怕是什么狀元公,什么大儒,都不過是拿著前人的所謂經驗和書本,對照著讀的學舌鸚鵡,在恩師和父親面前,提鞋都不配。
弘治皇帝唇邊的笑容更盛。
自己的孫子,還是很有孝心的嘛,雖說他對那兒子是多少有些意見的,但是兒子和孫子,父子相得,是好事。
弘治皇帝的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道:“你將你父親說的如此經天緯地,這樣說來,朕與你父親相比呢?”
這個問題,怎么都令人覺得有點坑呀……
朱載墨苦惱的晃晃腦袋,似乎每一個人的人生中,都會面臨一個你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的問題,又或者是你是想淹死你的妻子,還是你的親媽。也不知是哪個喪盡天良的東西瞎琢磨出來的。
朱載墨抿了抿唇道:“孫臣不敢言。”
他不想欺君。
弘治皇帝鼓勵他:“你但說無妨。”
朱載墨只好道:“大父遠不如父親矣。”
弘治皇帝的笑臉,驟然僵住了,接著,笑容慢慢消失,好心情瞬間掉下低谷。
站在一旁的蕭敬,禁不住咳嗽,你看這孩子,騙人都不會。
弘治皇帝幽怨的看著朱載墨,感覺自己是白心疼了這么個孫子了。
可是作為一個皇帝一個長輩,他又不能容許自己表現得太小氣。
弘治皇帝只好深吸了一口氣,才又勉強露出微笑:“是這樣啊……那么依你看,這江言既然上了奏疏來,朕當如何處置。”
說到正事,朱載墨是非常認真的:“奏疏留中不發,看他接下來怎么做?”
弘治皇帝頷首:“留中不發!”
弘治皇帝深深的看了朱載墨一眼:“朕也有此意,就是想要看看,朕的這些臣子們,可以自私自利到何等地步。”
朱載墨同樣飽有深意的看了弘治皇帝一眼:“可能會比大父想象中的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