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老實話。”方繼藩卻是很堅持的道:“沒有,太子對此,一點都不知情。”
朱厚照氣極了,瞪著方繼藩,從袖里哐當一下,摔出了一個扳手。
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目光復雜起來。
這玩意,昨夜里的賓客們,都覺得眼熟。
又是這玩意……
弘治皇帝站了起來,不理睬朱厚照,只盯著方繼藩:“你為何要如此?”
“因為……”方繼藩深吸一口氣,才道:“因為江言拿了兒臣的叔伯,兒臣……大怒之下……”
“你何時來的叔伯。”弘治皇帝一臉詫異,顯然對方繼藩的回答有些始料未及。
你們姓方的,不都送去了黃金洲嗎?
你方繼藩,現在是天煞孤星啊。
在這里,還有父系的親戚?
方繼藩點頭道:“有的。”
“此人是誰?”
方繼藩道:“他的名字,不足掛齒。”
越是如此,弘治皇帝越是覺得蹊蹺。
這里頭,肯定有諸多的隱情。
他本以為方繼藩是因為不忿江言欽差任上的胡作非為。
當然……這本就是弘治皇帝的計劃。
可是這個計劃,卻因為方繼藩的胡作非為打亂了。
弘治皇帝的心里泛起了幾分好奇,便道:“那么就召此人前來,朕要親眼看看,此人是誰。”
說著,他朝蕭敬看了一眼。
蕭敬點頭會意,立即去辦了。
百官們個個依舊沉默。
這件事,他們已經插不上話,只等最后的結果。
那江言心下卻是冷笑。
他很清楚,方繼藩現在是在抓救命稻草,任何一丁點的機會都不肯放過。
說自己拿了他的叔伯,呵呵……這樣的借口,他也找得出。
就算拿了,那又如何?老夫這是秉公辦事。
你方繼藩就能如此胡作非為?
就想借此來脫罪?
弘治皇帝的視線在江言的身上落了落,顯得很焦慮和不耐煩。
此事……很棘手。
當然……他心里自有自己的主張。
對于江言此人,自是厭惡到了極點。
方繼藩所做的,不過是過份了一些而已。
可是……
正在弘治皇帝一臉焦躁的時候。
卻有人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入殿。
弘治皇帝定睛一看,怔了怔。
此人……竟是有些面熟。
可是……
此人雖是換了新衣,卻明顯看到他的面上裸露出來的肌膚,傷痕累累,或許是因為傷勢不輕,所以他固然固執的行走入殿,可每走一步,身體卻都是用一種奇怪的姿勢。
弘治皇帝眼眸一張!
陳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