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也日夜兼程的在回京的路上。
衍圣公府得了方繼藩的書信之后,立即回以了一封熱情洋溢的書信,在這封私信之中,衍圣公表達了多年來對方繼藩的敬仰之情。因此,也在上書預備動身至京。
英國公和成國公,終究是抹不開面子。
蕭敬和牟斌,正愁這京察沒自己什么事呢,一聽齊國公竟肯接納,當然求之不得了。
至于吏部、刑部和大理寺,這本身就關系到了他們權責所在,自是想躲也躲不了。
何況還有這等好事,怎么錯失良機,自己成為了京察使,至少這京察之中,自己便暫時是安全的。
…………
過了幾日,方繼藩就帶著一本章程入宮覲見了。
弘治皇帝見了方繼藩,直接當頭就問:“京察之事,如何?”
方繼藩卻是道:“臣見陛下的氣色不太好,可又有什么事嗎?”
弘治皇帝對方繼藩素來寬容,聽方繼藩話里對他的關心之意,便道:“是那奧斯曼國之事,他們的王子來了京師,可到了鴻臚寺,卻又不急著覲見,成日在京里閑逛,朕擔心此人在刺探什么,覺得此人別有圖謀。”
方繼藩卻是笑了笑道:“來了就是客,隨他瞎轉悠便是,許多東西,靠瞎轉悠,也刺探不出什么,就說那蒸汽機車,送到他們的面前,他們也弄不明白。是了,這王子叫什么來著?”
一旁的蕭敬道:“蘇萊曼。”
蘇萊曼……
方繼藩頓時心里一驚。
這個人……在整個歐亞非大陸,是最著名的君主啊,他在歐亞非大陸交界處的地位,相當于中原的唐太宗。
“怎么,繼藩聽說過此人?”
弘治皇帝見方繼藩面色又異。
方繼藩搖頭:“不曾聽說過。”
弘治皇帝便笑了:“也罷,不談此人了,繼續說你的京察之事。”
方繼藩便拿出一個初定的章程:“陛下,這是臣關于京察的草章。”
弘治皇帝接過了章程,卻依舊看著方繼藩:“你直說便是。”
方繼藩便道:“要京察,首先要做到服眾,若是在京察的過程中不公,或者有什么瑕疵,到時,難免就有人將其視為排除異己了。因此……臣的意思是,所有參與京察的官吏,都從年輕的讀書人那里挑選,而且還要讓他們先培訓學習一些日子,學的,就是我大明的律令,除此之外,還有京察搜證的方法。這些人,可稱之為京察官,再此之后,再令他們各自進行調查,譬如接受百姓的檢舉,而后,再進行搜證,最終擬定出案卷,此后,再呈送京察使。這京察使的人員,有太子殿下,有兒臣,也牽涉到了宮里,各部,如此,大家一道翻閱卷宗,進行核實,最終,將案情定巚,呈送宮中,由宮中作最后的定奪。”
“其中最關鍵的問題,就在于專業,從前御史彈劾,往往是捕風捉影,這樣終究是不妥的,沒有詳實的證據,沒有搜證,貿然定罪,總是不妥。西山書院這里,可以負責進行培訓一批人才,至于其他的細節,都在章程之中,陛下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