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方繼藩在悲痛了一小下之后,很快就露出了沒心沒肺的樣子。
可是這在弘治皇帝看來,這撕心裂肺之痛,定是被這沒心沒肺掩藏著吧,還不知道私下里得多難過呢。
弘治皇帝點點頭:“若朕的臣工,人人如繼藩這般,朕也就無憂了,大公無私,為朕赴湯蹈火,這便是朕最看重你的一點,此次京察,太子與你,還有那些京察使們,都有大功勞,這些功勞,朕都記在心里,你們都是朕的肱骨之臣啊。”
說著,他深深的看了方繼藩一眼,關切的道:“繼藩,以后出入,要多加小心,切切不可遭致報復。”
方繼藩就正色道:“為陛下而死,是臣子的榮幸,就算斷了一條腿,也不算什么!”
弘治皇帝眼淚都快要出來了,恨不得將方繼藩的這句話刻在方繼藩的腦袋上,好讓自己時時刻刻銘記著,自己身邊有這么一個大忠臣。
方繼藩沒有在宮中待太久,見過弘治皇帝,便告辭出宮了。
剛回到了西山,那王金元便心急火燎的來到方繼藩的跟前,道:“少爺,少爺,你曉得不曉得,那京察使陳田錦被打了個半死,送來了咱們西山醫學院啦。”
方繼藩背著手,鄙視的看了王金元一眼,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道:“狗東西,凡事都比人慢一拍,要你何用,過幾日,把你全家送去藩地去。”
王金元哭了,啪嗒一下跪倒在地,滔滔大哭:“少爺,少爺……小人知錯啦,小人以后再不敢啦。”
方繼藩恨不得踹死他:“滾開!”
“噢。”王金元如蒙大赦,恨不得立即消失在方繼藩的面前。
“對了。”方繼藩倒是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王金元才走了兩步,聽到方繼藩的叫喚,連忙駐足,小心翼翼的看著方繼藩。
方繼藩繃著臉道:“我倒想起來了,你安排一下,要給我多加派三五百個侍衛。”
“這么多?”王金元下意識的驚道。
見方繼藩的臉沉下來了,王金元立即道:“這個好辦,好辦得很,少爺金貴,現在這百來個護衛,怎么能盡心保護呢,小人這就去安排。”
方繼藩滿意的點頭。
無論如何,陳田錦也是京察使,現在人家送來了西山醫學院,不去看看,也實在是良心上說不過去。
于是方繼藩便趕到西山醫學院。
蘇月正忙活著呢,一聽到師公來了,便匆匆帶著一干徒子徒孫來迎接。
方繼藩當頭便問:“陳田錦如何了?”
這陳田錦送了來,西山醫學院可不敢怠慢,這可是京察使啊,最近跟著師公公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