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則是笑吟吟的看著王守仁。
他和王守仁是老相識,當初在大漠,就曾打過交道。
王守仁的訝異之色只是一閃而過,他從容的朝蕭敬作揖行了個禮:“不知蕭公公何時來的?”
“就這幾日……”蕭敬又道:“咱是來宣讀旨意的,王守仁,聽旨。”
王守仁便拜下,蕭敬念了旨意。
得知皇帝要將自己召回,王守仁一副隨遇而安的樣子,其實在哪里,他都無所謂,甚至官職大小,他也不甚看重了,只是覺得,無論在何處,將事情辦好即可。
在這天寒地凍的烏拉爾一帶,王守仁最大的收獲,便是在公務繁忙之余,可以伴隨這蕭瑟靜靜的思考。
人的見識越多,思考的層次就越高。
西山書院是一個極好的平臺,無數的知識,如涌泉一般的噴出,卻也讓王守仁站在這更高的層次之上,打開了一扇更新的大門。
因而……他變得越發的沉默寡言。
這天寒地凍的爛泥地里,確實容易產生令人憂郁又豪邁的氣質。
蕭敬沒有說明,自己是奉旨來調查此地的。
七八個番子,只幾天時間,已將這里的情況打探得極清楚了。
蕭敬道:“王伯安,陛下既有旨,你速速安排一下,隨咱回京吧。”
王守仁點點頭。
他似乎也沒什么好安排的。
這里的事務,他已手把手的交給了自己的一些弟子,他的行裝也很簡單。
而留下來代理幸福集團之事的人,則是劉杰。
恩師讓劉杰來此,意圖就很明顯了。
眾弟子之中,劉杰確實是王守仁門下最出眾的一個,何況他在黃金洲,還有獨當一面的經驗。
幾日之后,王守仁便啟程了。
他沒有騎馬,而是坐在馬車里,蕭敬與他同車,而蕭敬面上雖是帶著微笑,可是……他身上所才藏匿著的奏報,卻令他心里驚起了驚濤駭浪。
蕭敬不得不敬佩的看著王守仁,總覺得這個比自己年輕的多的人身上,有一種別樣的意味。
而王守仁,卻微微低著頭,似又癡了,他在思考。
…………
身在京師里的方繼藩,好幾日都躲在西山研究所里,以至于外頭的事都顧不上了。
方繼藩在研究什么?他在研究魚。
能吃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