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鶴齡聽到此處,突然覺得一股親切感撲面而來,他眼睛一亮,脫口而出道:“不健康?”
方繼藩一愣:“理是這么個理。”
“我就知道。”張鶴齡頓時打起了精神:“我就曉得吃那些不健康的,喝粥要喝黃米,肉不可多吃,什么牛肉,肘子,燒雞之類,都如穿腸毒藥一般,都不是好東西,啊呸,害人的。”
張延齡聽到牛肉、肘子、燒雞時,口水自嘴角淌出來,忙是舉起大袖擦一擦,而后小雞啄米的點頭:“阿兄就是厲害,什么都懂。”
好吧,方繼藩已經懶得和他們溝通了。
將那梁如瑩叫到一邊,說明了用法,大致的交代了張皇后的飲食。
說穿了,這病乃是富貴病,要治起來,不難。
交代一番之后,方繼藩便和朱厚照告辭出來。
朱厚照氣惱于方繼藩制藥居然沒有帶上他,有點不愿搭理方繼藩。
方繼藩卻是一拍他的肩,笑盈盈的道:“殿下,要發財啦。”
朱厚照眼睛猛地一張,顯然又被方繼藩成功的轉移了話題,他狐疑的看著方繼藩。
方繼藩便道:“說起來,真怪王金元那個狗一樣的東西,娘娘體虛,這是何等機密的大事,不知怎么的,居然被他知曉了,這狗一樣的東西,全無良心,竟還四處嚷嚷,現在滿天下都曉得娘娘身體孱弱,你說這狗東西,他還是人嗎,他還有良心嗎?”
朱厚照盯著方繼藩,一臉懷疑的道:“不會是你命王金元說的吧。”
方繼藩:“……”
他怎么覺得朱厚照這家伙越來越懂他了。
方繼藩閃過一絲尷尬,咳嗽一聲道:“先不說這些,最緊要的是,這普天之下的人,哪一個不曉得,咱們弘治朝,只有這么一位張娘娘,獨得圣寵,乃是天下臣民的母親,大家知道了娘娘病重,哪一個不關心哪。”
朱厚照腦子里,只記得方繼藩說的要發財了之類的字眼。
其他的一概沒什么心思。
只見方繼藩又道:“殿下,您想想看,這么多人牽腸掛肚,待知道臣這魚肝油藥到病除,這魚肝油的名號,不就打出來了嗎?當今的時候,和從前不同,從前未必有這么多人能消費的起如此昂貴的藥材,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啊,而今,單單在京師,因為商貿而富貴的人就不在少數,何況還有江南,有保定,有天津呢?這魚肝油的價格,臣都定好了,越貴越好,他們有銀子嘛。”
朱厚照瞇著眼,眼中閃動著光芒,口里道:“能掙多少?”
“這個說不準,這是長久的買賣,不過此藥畢竟不涉及國計民生,所以……不必置于西山藥業之下,咱們自己投點錢,建個作坊,掙了的銀子,便是自己的。”
朱厚照吸了口氣,他懂了。
以往的許多生意,因為牽涉太大,方繼藩是不敢亂來的,非要走西山的渠道,將宮中的股份引入進來,如此一來,表面上好似是大買賣,可實際上,因為牽涉面太大,謀取利潤,反而是其次,就如那青霉素,你價格不能定制的太高,而是得想盡辦法壓縮成本,廉價供應,畢竟這是救命的藥,有多大的能力,就要承擔多少的責任。
哪怕是有利潤,大半也被宮中拿走……方繼藩自也是有利可圖,可至于朱厚照嘛……他畢竟又不是皇帝,自是一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