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忙道:“禮記。”
“看到了哪里?”
朱厚照:“……”
“逆子!”弘治皇帝豁然而起,吹胡子瞪眼:“你不但不看書,若不看書,卻也是罷了,你本不就是個愛書之人,四書五經,現在朕也沒有強求你去看,你不看便罷。可不看就不看,何以欺君罔上,竟是如此欺瞞朕,朕今日若是不收拾你,往日你謊話連篇,誰還敢相信你,他日你若是做了天子,天下臣民,統統視之為兒戲,那么,朕豈對得起列祖列宗?”
朱厚照瞠目結舌的看著弘治皇帝,竟是啞口無言。
“朕今日不收拾你……”
“父皇,你輸不起呀。”
“住口。”弘治皇帝厲聲道:“朕現在追究的是你欺君罔上的事!”
朱厚照打了個激靈,到了這個時候,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頓時……臉上露出了可憐巴巴的委屈模樣,乖乖的拜倒在地:“兒臣……兒臣萬死。”
弘治皇帝余怒未消之狀,冷哼一聲,張口要說什么。
這時,外頭卻有人道:“最新的營收……營收出來啦。”
這一下子……
本是看著這化腐朽為神奇一幕,一愣一愣的人方才反應了過來。
陳彤打了個激靈,立即道:“臣去取。”
他整個人強打精神,匆匆出了公房,公房外頭,是一個拿著營收報表的賬房,陳彤忙是搶過了報表,低頭一看。
這一看……他渾身打了個激靈。
腦海里竟是一片空白。
捧著報表的手,竟是不自覺的在顫抖。
他覺得自己的雙腳,竟是酸軟無力。
老半天……竟是站在原地,一絲一毫的反應都沒有。
良久,他才恍然的抬頭,眼里滿是茫然之色。
公房里有人催促:“為何還沒有來?”
陳彤此時,驟然覺得這話,儼然是自己的催命符。
他覺得自己的腿,竟好像灌了鉛一般。
戰戰兢兢的,扶著門框,進了公房。
所有人沒有心思去管他,都將目光落在了他手上的報表上。
弘治皇帝疾步上前,而后,一把拿過了報表。
弘治皇帝心里還是存著一些希望的。
哪怕是這一場賭局輸了。
可他還認為,靠著節省,這營收,未必……
可是……當他的目光落在了熟悉的位置,卻也懵了。
他張口,喃喃道:“成本……成本居然還增加了三成……半月……竟只賣了七萬瓶,而手入……只有……只有……七十萬兩,除去了開支,竟連六十萬都沒有……”
這是暴跌啊。
若是這樣算,一個月也不過賣掉了十四萬瓶。
不只如此,倉儲和人工的成本,居然不跌反升。
賣出的數目,竟沒有上個月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