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方繼藩朝著靈堂方向,大喇喇的而去。
這身影……竟很熟悉……
隨即,劉輝文身子一顫,緊接著,拼命的咳嗽。
渾濁的老眼里,瞳孔收縮著。
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這是……方繼藩嗎?
不對,方繼藩應該已經死了。
從南通州送來的密報里頭,可是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劉輝文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他瞪大著眼睛,不禁道:“方……方繼藩……”
這劉輝文的聲音,打破了靈堂外頭的沉寂。
方繼藩心里苦笑,總算……似乎看到一個‘活著’還能開口說話的人了。
他只看了劉文輝一眼,卻發現劉文輝的身子在不斷的顫抖。
方繼藩覺得自己是個和親的人,于是道:“怎么,叫我做什么?”
這只是輕描淡寫的回答。
可這聲音……劉輝文化成灰都認得。
他猛地,覺得自己的心口疼的厲害。
黃豆一般的大汗,自額上流淌下來。
一旁的弟子,也像是被黃蜂蟄了一般,整個人竟是打了個機靈。
方繼藩……真的活著……
這么說來,南通州那兒……
劉輝文已不敢繼續想象下去了。
見他們也發起愣的樣子,方繼藩便沒再理會他了,繼續步入了靈堂。
靈堂里,依舊還是悲痛的情緒彌漫著。
弘治皇帝已由人攙扶著坐下,依舊還是一臉悲哀之色。
朱秀榮揩拭著淚水。
朱厚照似是出了神,腦子里,此前種種的事,猶如走馬燈一般的在腦海中劃過。
朱載墨心情自是沉重無比,似乎也在想著恩師往日對自己的教誨。
卻在此時,有人闖了進來。
方繼藩覺得很尷尬,畢竟……每一個人都將自己當做了鬼。
當他進入了靈堂時,身后便好像炸了,傳出了無數人的竊竊私語。
方繼藩尷尬的摳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