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宮里也配一些。
”三十萬銀子的本金,現在估值幾何?“
宦官道:”已暴漲了十數倍,將近四百萬兩了,瞧著這趨勢,未來說不準還有上漲的可能。“
上有所好,自然下有所效。
現在這宮中上下,誰不懂一些工商的消息。
“此股何以如此,可有什么蹊蹺嗎?“
宦官道:“聽說是出了一個養豬的奇人,叫周坦之。“
周坦之……
弘治皇帝有一些印象。
他皺著眉,努力的回憶。
“此人正是那太傅王鰲的弟子,聽說和王公一道養豬,悟出了許多養豬的秘術,他養的豬,實在了得,不但用工的成本低,且出肉率要比其他農戶要高的多,現在,百姓們對于肉食的要求,越來越高,說是什么未來的前景廣闊,大有可為,因而……才有人花了銀子,投產養豬作坊,請了那周坦之去,還聽說配了那周坦之,兩成的干股。“
周坦之……王鰲………
殿中頓時安靜了。
這時,君臣方才回憶起,這周坦之是誰來。
此人,不就是被罰去養豬的南京禮部尚書嗎?
而他乃是王鰲的弟子。
王鰲現在確實是在養豬。
這樣說來……
君臣們面面相覷。
”兩成啊……”弘治皇帝感慨道:“這可是近百萬兩的銀子,朕命那周坦之養豬,他居然……憑借著養豬,一夜暴富。”
弘治皇帝神色有點復雜,隨即,視線落在了張升的身上:“張卿家,你以為如何?”
張升一愣:“陛下……這……這……”
他一時不知該說點什么好。
你說他們可憐,可是……他們哪里可憐了。
人家短短數月掙來的財富,抵得上你幾個張升一輩子的努力了。
弘治皇帝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得很,朕上一次見那周坦之的時候,還對他厭惡的很,萬萬想不到,此人竟也不是省油的燈,眾卿這些日子,一定是在腹誹朕,說朕薄情寡義,可是諸位卿家啊,朕可是薄情寡義之人?你們既是要讓朕召王卿家來,問一個明白,那么好的很,朕正好,也想問個明白,免得有人說朕的是非,來人,擺駕,朕要親自去看看王師傅,要當著眾卿家的面,問一問王公,他這養豬,到底有什么秘法。”
張升:“……”
其余之人,心里也是翻江倒海。
他們不斷的告誡自己,王公怎么會是這樣的人,不不不,斷然不會,他歷來清白,絕無可能。
弘治皇帝興致勃勃,王鰲可是清流之首,地位非同凡響,倘若他能養豬,那么…其他的讀書人,為何就不能操持別業呢?
明白了……
弘治皇帝猛地,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難怪方繼藩一直都在堅持,不肯就范。
原來,他竟打了這個盤算。
便是要讓這王師傅,來給天下人做一個表率啊。
這個小機靈鬼!
弘治皇帝情緒大好,他極想去看看,順便也讓自己的這些肱骨臣子們,親眼見見王師傅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