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用刑,格外的殘酷,因為阿方索已經不在乎是否留著徐鵬舉的性命了。
以至后來,徐鵬舉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只是渾渾噩噩的樣子,當烙鐵烙在身上時,只是身軀條件反射一般的打了個顫,他身上難尋一個完整的皮肉。
目光開始呆滯。
這幾乎已經證明,此時的徐鵬舉,似乎已經支撐不住了。
終于,他口里含含糊糊的發出了一個聲音。
這一次是西班牙語。
“我說……我說……”
士兵們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這聲音很輕,徐鵬舉根本沒有力氣說話。
因而,士兵立即放下了刑具,到了阿方索近前說話。
阿方索一聽,頓時抖擻精神。
就好像黑暗中,看到了一縷光。
他帶著振奮,因為在此刻,他很清楚。
對方終于屈服了。
這絕不可能是對方假裝屈服。
因為一個人的意志力,終究是有限的。
尤其這個人在如此酷刑的折磨下,幾乎整個人失去了意識,精神也已徹底的崩潰。
一個崩潰的人……他絕不會說謊。
而一旦在此時找到了突破口,那么,此后就變得簡單了。
他朝士兵使了個眼色。
士兵將徐鵬舉放下來。
眼淚自徐鵬舉的眼角流淌,他身軀不斷的抖動,面上的表情,依舊呆滯。
阿方索趁熱打鐵:“大明意欲攻擊呂宋?”
徐鵬舉含糊的道:“是……是的……”
‘你們已經開始在進行戰爭的準備。”
徐鵬舉又渾渾噩噩的點頭:“是,是的。”
阿方索道:“你們如何進攻?”
“收買……收買了當地的土人……很多……很多……通過四海商行……”
四海商行,阿方索是有所耳聞的。
而至于收買當地的土人……雖是出乎了阿方索的意料之外,不過很快,他就覺得十分的合理了。
對于似他這樣的殖民者而言,土人和豬狗本就沒有什么分別,之所以會和土人合作,不過是借土人之手,更有效的進行統治而已。
因而,阿方索對于本地與西班牙人合作的土人,被就從未給與過絲毫的信任。
這些人,不過是一群蛆蟲。
因為能從西班牙人手里獲得好處,便對西班牙人討好,不惜向自己的同族提刀相向,那么換一句話來說,他們同樣可以因為大明給與了他們好處,便被大明所收買。
那四海商行,一直都在西洋活動。
前些日子,西班牙人曾下達命令,禁絕四海商行在呂宋活動。
可即便如此,這樣的行為,依舊屢禁不止。
這樣想來……
里應外合……
阿方索打起了精神。
倘若如此,外有強敵,內有內應,這將對接下來的防守,造成滅頂之災。
這些土人,固然沒有戰力,可在強敵壓境之時,難免會成為壓垮茅屋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面帶冷笑,道:“還有呢,只是靠著這些土人?”
他已感受到,大明為了這一次戰爭,做好了精心的準備,既然是精心準備,那么他們就絕不會只單憑的聯絡土人,他凝視著徐鵬舉:“你作為使者,來到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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