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志遠對于齊國公府,是極有忌憚的,因為別人都是按著常理出牌,唯獨這齊國公那狗一樣的東西,卻難以捉摸。
“請進來。”齊志遠很快就吩咐了門子。
齊志遠自然很明智的知道,這樣的人,不可得罪。
王金元進來,齊志遠就忙起身,堆滿笑容:“王先生,王先生……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王先生如雷貫耳,不過……王先生不是歷來在京師么,怎么突然之間,竟是來了南直隸?”
王金元亦面帶微笑,落座,有人斟茶來,他氣定神閑的呷了口茶,才道:“奉齊國公之命,特來公干。”
齊志遠想不到這王金元竟是如此開門見山,心里又不禁嘀咕。
這齊國公已經開始摻和南京的事了?既要摻和,可為何……卻派人來尋自己?
齊志遠便問:“公干,不知什么公干?”
王金元道:“這南京的地,不是跌了嗎?西山錢莊,趁此機會,來收購一些。”
呼……
齊志遠聽到此處,心里猛的一沉,真是牙都要咬碎了。
這狗東西,還真是夠直接的,又來收地,收了地,莫非又是免租嗎?這是不給老夫活路了。
畢竟是主事多年的人,他心里冷笑,面上卻是不露聲色:“原來如此,看來齊國公是志在必得了,此番又可趁此機會大賺一筆,只是……近來江南的局勢,王先生是知道的,只怕……這些地,頗為燙手,若是當真發生了叛亂,到時赤野千里,十室九空,只怕……”
王金元便搖頭道:“齊國公早有教誨,富貴險中求。”
齊志遠心里想,這倒是符合方繼藩那狗東西的性子。
他于是微笑道:“既如此,為何王先生不在牙行收地,來這里做什么?”
王金元吐出了兩個字:“合作。”
齊志遠:“……”
這家伙……是瘋了嗎?
王金元收斂起笑容,多了幾分認真,道:“現在的地價,不斷的下跌,齊兄可知?”
齊志遠則是不吭聲,此事他受害不小。
王金元又道:“只是,下跌的還是太少了,只這點利益,還不夠塞牙縫的,若是再跌一些才好。”
齊志遠凝視著王金元,也笑不下去,繃著臉道:“這卻未必能如先生之愿,畢竟這地價,豈是先生想跌就跌,想漲就漲?”
“有一個辦法,保管有用。”王金元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道:“所以才來尋齊兄,只要事成,你我少不得從中謀取暴利,只是不知,齊兄是否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