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固然有許多現成的經驗。
可是………讓這第一軍只知如此操練,卻不知為什么這樣操練,那么……又有什么意義呢?
一切……都需這第一軍和研究所自行去摸索,去尋找更好的操練和作戰方法,只有如此,這才能真正的融會貫通。
這就如科學一般,你帶著先進的東西放到古人們面前,對古人們而言,這固然是巧奪天工之物,可是他們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甚至他們已經知道了制造,那又如何呢,最重要的……卻是知道其原理,知道其內核,最終……形成一套全面的價值觀,如此……才可以在此基礎上,不斷將這門技藝發揚光大。如若不然,這些東西,不過是曇花一現,最終……如古代智者們所創造的許多神器一般,最終失去傳承。
朱厚照顯然對于方繼藩很不滿意。
好不容易逮著一次方繼藩,便扯著方繼藩至自己的營房里,邊道:“老方,近來你在做什么,這第一軍乃是頭等大事,成日見你偷懶。”
方繼藩便朝他笑:“殿下,臣忙的很呢,何況這里不是有殿下和王伯安嗎?王伯安是我最愛的弟子,我將他放在這里,可見臣對這第一軍是極其重視。何況,臣現在也有大事要張羅。”
“什么事?”朱厚照一臉狐疑。
看老方這個樣子,不像敷衍……
方繼藩就認真的凝視著朱厚照,隨即道:“殿下,蔚州衛……有問題。”
聽到此處,朱厚照頓時眼睛一亮:“有問題?不是吧,天上掉餡餅啦?你且慢著……本宮現在心跳的厲害,讓本宮緩一緩……”他深呼吸,而后才道:“有什么問題,這些狗東西,要反啦?你快說,快說!”
方繼藩奇怪的眼神看著朱厚照,這廝怎么看都是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呀!
他心里不禁在想,太祖高皇帝他老人家,若是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子孫,棺材板壓得住嗎?
方繼藩道:“倒也不是說他們造反,而是臣發現,蔚州衛弊病重重,牽涉到了許多罪狀,有殺良冒功,有劫掠過往商旅,有勾結鹽販……這里頭,任何一個,可都是要殺頭的大罪,江彬這個人……殘忍狡詐,又野心勃勃,他在朝廷和宣府諸官眼里,是個忠義之輩,可在尋常的百姓眼里,卻是毒蛇。”
朱厚照亦是忍不住露出了幾分意外,而后瞇著眼道:“有點意思了,既然知道了他罪惡滔天,為何不現在動手,拿了這個狗東西?”
方繼藩就搖頭道:“他是陛下宣來的,內閣和兵部,都對他贊譽有加,何況,誰不知道臣和他有一些矛盾,沒有真憑實據之前拿人,反而要鬧得不可開交了,只怕陛下……也要動怒,要不……殿下你找個由頭去宰了他?”
朱厚照頓時眼睛瞪得如燈籠一般:“你又想糊弄本宮,到時父皇知道,還不宰了本宮?”
方繼藩樂了:“所以才需要時間和精力,去尋找人證物證嘛,臣是講道理的人,絕不輕易污人清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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