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數的訊息,瘋了似的鉆進這些壯丁們的腦海里。
以至于鄰村的人,干完了農活,一大群小伙子,什么都不顧了,便跑來尋周毅,似乎跟在周毅身邊,自己就可在四鄉八里變的高人一等一般。
無數的訊息,通過口耳相傳,哪怕是待字閨中的女子,竟都曉得。
這周毅,不啻是投入這偏僻小村落里的一枚炸彈。
周毅偶爾會去府城,帶回來許多書,有養豬的,有種莊稼的。
他是有見識的人,一個人有了見識,哪怕是務農,便也不拘泥于堂兄弟們那般,靠著祖輩的經驗,渾渾噩噩的活著了,哪怕是耕地,也要比別人耕的不同。
用不了多久,村里上下已多了口頭禪,周毅說了什么,周毅怎么說,這個事,周毅認為可以不可以辦。
哪怕是偶有公差下鄉來,這公差也愿去周毅家。
畢竟……公差也是見過世面的,和村里人交涉,也不愿在一群渾渾噩噩的人這兒多費口舌,周毅不一樣,自己說的話,他立即就能領會,可省了不少功夫。
而對于官府的許多事,周毅也就很快了然于心了,但凡村里人要去官府那兒辦點事,往往也都他出面,或是有什么惠農的訊息,他也能進行甄別,確定村子上下的人,誰能得到好處。
這對于封閉的尋常小民而言,已不只是能干了,而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啊。
越如此,登門來做媒的人便越多,只是……寡婦和尋常的黃毛丫頭都不見了,這門戶開始變得越來越高,甚至縣里司吏的女兒……竟也有意。
那縣中劉司吏,倒是很看重周毅,和周毅謀過幾次面,心里便越發的點頭,尋了人暗中來說合。
當然,司吏是要臉的人,自是不似尋常人一般,直接談婚娶,起初只是旁敲側擊,等漸漸有了眉目,才讓媒人登門,事就成了。
……
“啥……劉司吏!”
周毅的伯父周康的花白胡子,又開始顫的厲害了,他嘴唇哆嗦著,一臉吃驚。
劉司吏管著戶房,整個縣里的皇糧都握在他的手里,這在縣城里,可是跺跺腳,地皮都要顫一顫的人。
別看是吏,可對于周康這樣的小民而言,這是身份,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幾個兒子站在一旁,一個個又開始流哈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