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這也是為何朝野內外,都喜歡他的原因。
王金元的執行力,也是高得驚人。
事實上,王金元雖然覺得少爺此舉與理念相悖,畢竟他可不想將這西山當做是善堂,西山都成善堂了,這像話嗎?
可他不需方繼藩給他解釋什么,因為這沒有必要,他信奉的是把少爺的每一個命令都辦得妥妥帖帖的就行,于是王金元趕緊的去辦事情了。
第一件事就是迅速的召集西山錢莊人等,制定出了一個優惠的宅貸利率,轉過頭,召集人手,開始廣而告之。
西山一旦動起來,效果是極驚人的。
只一個時辰不到,所有的大街小巷,消息便傳開了。
無數的快馬,飛速的通過急遞鋪,火速的將消息傳向天下各個州府。
所有還對方繼藩抱有期望的人。
尤其是此前買了宅邸的,原以為他們和方繼藩綁在了一條船上,只等方繼藩出面干涉。可謂是日盼夜盼。
可當他們得知了消息,當場…便有人吐血了。
三兩……
此時,已有人火速將消息送到了奧斯曼國使館。
先得到消息的乃是朱成,朱成看了奏報,幾乎要昏厥過去。
他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又重新看了幾次,從相信了自己眼睛,而后膽戰心驚,火速的尋到了李政。
李政一宿未睡,他眼睛熬紅了,到了此時,他尚在拼命的對照著新城的市價,以及計算著西山投入在新城的銀子,他想知道,方繼藩何時才能坐不住,何時才會出手。
在他看來,這是一場無聲的角力,就看誰先眨眼睛。
此時此刻,自己一定要鎮定才成,那方繼藩,一定比自己更加心慌。
“李政……李政……”
在國使館,第一次……有人直呼李政的姓名。
堂堂侍郎,奧斯曼皇帝的使者,在這國使館里,李政就是天,這上上下下,哪一個不需對他恭恭敬敬?
可現在……李政不禁皺眉起來,露出了厭惡之色。
隨即,他的公房被人使勁的打開,他抬頭,便見了朱成不客氣的樣子。
朱成咬牙切齒,手里舞著奏報:“怎么,西山新城,你還有什么手段?”
“等……”李政面露不悅,可畢竟他是斯文人,倒也不至于直接反目,他需表現得比任何人還要從容:“只需……”
“只需什么?”朱成冷笑:“你自己看著吧!”
他將奏報一甩,生生的摔在了李政的臉上。
李政的眼睛,陰沉沉的盯著朱成,可隨即,他又和藹的笑了。
將奏報撿起,打開,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