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只小獅子齜牙咧嘴地后退了兩米多,顯然它們是被錢松這個突然活過來的“土堆”嚇到了。
錢松同樣也被嚇了一跳,被那道強弩之末的天劫劈暈,昏迷期間,滿腦子都是妖丹爆炸時驚鴻一瞥的那只青狐,沒想到醒來后會被群獅環伺,出于以前還是人類時的本能,他感到了危險。
“吼!”
雄獅又低吼了一聲,然后遠遠地繞著錢松走了一圈。
好個狡猾的孽畜,它很清楚,如果人類手無寸鐵,戰斗力甚至都比不上一頭疣豬。
現在,它很確定,錢松就是手無寸鐵,沒有利刃,也沒有那種會冒火的可怕武器。
周圍是剛剛收伏的獅群,作為新任獅王,它必須立威。
再沒有什么比在獅群面前殺死一個人類更能立威的了。
于是雄獅就撲了上來。
那張足夠咬下一顆大西瓜的血盆大口,可以輕易咬碎野牛腿骨的可怕利齒,朝著錢松的頭臉咬去。
“啊啊啊!”錢松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獅子撲倒了,本能地偏開腦袋,獅子咬到了他的肩膀上,鋒利的犬齒直接扎透了他的肩膀,
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也沒有什么骨骼斷裂的聲音。
雄獅的這一大口,不像是咬在了血肉之軀上,更像是咬穿了一塊大蘿卜,并沒有血流出來。
錢松“啊啊啊”的慘叫聲,也變成了“啊?”的疑惑聲。
“啊?就這?”
并沒有人來回答他的疑問。
咬住他肩膀的雄獅突然劇烈抽搐起來,就像是一只咬斷了高壓電線的倉鼠一樣,劇烈的顫抖,四肢抽搐,喉嚨里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難道我有毒?”這是錢松心中再次生出的疑惑。
很快,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的肩膀被咬穿的地方,像漩渦一樣,源源不斷地從雄獅體內吸取著一股股暖流。
錢松不知道這股暖流是什么,總之很舒服,非常舒服,比蒸桑拿還要舒服無數倍。
得到了部分大妖傳承的錢松,很快就意識到了此時此刻的情境,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妖精吸取精氣”了。
不管是什么動物,只要活著,身體里每時每刻都會翻涌著“血精之氣”,而這頭年輕的強壯雄獅,體內的血精之氣可比五六個成年人類都要旺盛,所以足足四分多鐘后,這頭雄獅才斷了氣,像是曬足了180天的臘肉一樣,癟了下去。
錢松推開壓在身上的獅王干尸,站了起來,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一邊走一邊嘀咕道:“獅子啊獅子,你可別怪我,是你咬的我,不是我咬的你。”
他雙目中泛起一絲血色,有些貪婪地環顧一周,母獅早已帶著小獅子們躲得遠遠的了。
吸取人畜的精血之氣,是妖怪的邪道修煉方法,根據大妖的傳承知識來說,這種方法在修煉前期進度很快,但卻后患無窮,具體怎么個后患無窮法,因為傳承缺失,錢松也不知道。
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頭腦清明一些,錢松將嗜血的**壓了下去。
平靜下來的他,又想起了妖丹爆炸時的場景,又想起了那只青狐,淡淡的悲傷縈繞在心間。
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讓那真靈未泯的大妖那樣幫他、救他。
現在想來,一切都太巧合了。
天劫之下,他一個小小的紫薯精,絕無幸理,卻意外穿越到了這個漫威世界;
追過來的天劫同樣很輕易就能搞死他,就算是大妖的妖丹,也是螳臂當車,可是很巧,他穿越的時間點,正好就是滅霸湊齊了無限寶石之后,大妖妖丹利用雷神丟出了無限手套,利用無限寶石的力量進一步削弱了天劫的力量;
最后,大妖妖丹才有把握通過自爆,來作為錢松最后的保護傘,在擋住天劫余威的同時,留下最后一絲劫雷,去幫助錢松改造身體,生出妖丹。
一切都那么嚴絲合縫,一切,都那么義無反顧。
那青狐在最后一刻,究竟對他說了什么呢?
“百年相伴,始終無言。至少,也讓我說一聲謝謝啊……”草原的風,把錢松的呢喃,傳得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