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松剛才的那些話,當然是故意說的。
的確如星爵所說,他用了激將法。
想讓小浣熊這種暴脾氣的家伙提起干勁,好言相勸是沒多大用的,激將法無疑是最有效的。
錢松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突然圣母心泛濫,想要不計前嫌,拯救斯克魯人,以德報怨?
當然不是。
他和克里人有仇?
當然也不是。
是因為他看穿了克里人指揮官的意圖。
在錢松看來,如果他是克里人的指揮官,想要全殲那些斯克魯飛船的話,那他一定不會選擇“圍三缺一”這樣的戰術,也一定不會選擇在這樣一個四面空曠、可以方便“漏網之魚”順利逃走的區域動手。
所以,他斷定,那個克里人指揮官的目的應該不是打殲滅戰,而是像牧羊犬一樣,把斯克魯艦隊這群“綿羊”驅趕到別的地方去。
很明顯,他們不想斯克魯人前往地球。
這是為什么呢?斯克魯人去不去地球,關他們克里人什么屁事?
知不知道原因其實不重要,能推斷出結果就行了——錢松斷定,克里人不想讓斯克魯人去地球,只可能有兩個目的:
第一,地球早就被克里人視作禁臠,他們不允許別的外星種族染指地球;
第二,地球太危險,一旦斯克魯人成功逃到那里,克里人出于各種考慮又不敢追,就等于從今往后,斯克魯人徹底脫離了克里人的魔爪。
如果是第一個目的,那他們就該打;
如果是第二個目的,那錢松就得搞清楚,這群科技和武力都非常發達的克里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據錢松所知,驚奇隊長卡羅爾現在根本就不在地球上,所以他們害怕的肯定不是卡羅爾。
…………
星爵和火箭浣熊駕駛著飛船,快速接近了克里人的戰艦。
克里人艦船的形狀,看上去像是一個個條狀的多面體,規則工整的外觀很符合人類的工業設計和審美。
由啞光表面的合金裝甲嵌合而成的船殼,看不出一絲縫隙,展示了克里人高超的飛船制造工藝。
那些排布密集且齊整的大口徑武器發射陣列,猙獰而又符合暴力美學,戰艦后方強勁的方形引擎噴發口,足足有籃球場那么大。
這一切,無不夸耀著克里帝國強大的工業制造能力和武裝力量。
相比起那些克里戰艦,銀河護衛隊的飛船看上去就太嬌小了,比小漁船和航空母艦的差距還要大,就像一只在大鵬面前的小燕子。
即便已經武裝到牙齒,可這么小號的飛船,實在太不起眼了,就連斯克魯人的普通運輸艦,也比銀河護衛隊的飛船大許多倍。
“戰爭形態”的小飛船,其實是放棄防御,把“技能點”全加在攻擊力上了,所以它只能靠著靈活的機動能力,來躲避敵人的炮火,一旦挨上一發,飛船直接就嗝屁了。
作為艦長,星爵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才有點抱怨錢松對火箭浣熊使用激將法,畢竟他們和克里人的武力相差太懸殊了。
自從在泰坦星上與滅霸戰斗,當了一次豬隊友之后,星爵自我反思了很久。
他意識到凡事有計劃,并且按照計劃行動,是想要成功的至關重要的條件。
魯莽和感情用事,不僅于事無補,還會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沖動的懲罰,就是一拳打出復聯四,幸好錢松出現了,把滅霸坑死了,復聯四才又被打沒了。
而錢松的激將法,無疑就是在讓小浣熊失去冷靜,沖動行事。
連個計劃都沒有就往人家戰艦群里鉆,這不是有勇無謀,又是什么?
“奎爾,你專心駕駛飛船,不用擔心。”錢松看穿了星爵的擔憂,微笑著安慰道:“我既然敢鼓動火箭向前沖鋒,就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了。”
說完,他的雙手的十指迅速生長,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迅速打開了飛船的控壓閥。
打開閥門后,他手指化成的藤蔓迅速增粗,將門閥出口擠滿,以免艙內艙外失壓。
鉆出閥門,就是太空環境了,粗壯的藤蔓在真空中瘋長,很快就覆蓋了百分之八十的船體,就連各種武器炮口都被藤蔓纏上,只留下一點空隙用于觀察外部環境。
“你這是在做什么?”星爵問道,他完全想不通錢松在干嘛。
用他身上增生出來的藤蔓,為飛船增加防御?
這些藤蔓能防御克里人的能量炮?
這怎么可能呢?星爵不信。
事實上,也的確不能。
“現在,我和飛船的一部分已經融為一體了。”錢松解釋道:“你們就放心大膽地去戰斗吧!咱們的飛船,是不可能被擊中的……記住,敵人的戰艦越密集,你們就越是往哪里鉆,飛船已經被我強化了,百無禁忌,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