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中,林若塵一直待在冀城之中,每天看著冀縣的每一個住戶從他的手中領走每一筆銀子。
每一次每一戶人從林若塵的手中領走銀子的時候,林若塵的臉上都是保持著歉意的神情。
他就像是一個背負著孽債的人一樣,感覺身邊的銀子每少一筆身上的孽債就會少一點。
直到第二天的夜晚,最后一戶人從林若塵的手中接過銀子,林若塵的臉上才露出一絲解脫的神色。
“王爺我們明天是否起程前往盛天府?”
一直站在林若塵身后的王伯,躬身朝著林若塵輕聲的問道。
聽到王伯的話,林若塵的目光朝著坐在不遠處的李執子看去。
面對林若塵的目光,李執子緩慢放下手中的棋子,朝著林若塵笑了笑之后,才緩慢的張口說道。
“王總管,我們可能明天可能走不了,王爺在等一位很重要的客人。”
王伯聽完李執子的話,疑惑的朝著林若塵看去。
林若塵朝著王伯緩慢的點點頭,然后目光冰冷的朝著冀城城門的方向看去。
這一次不管是不是正主,林若塵都想要從對方的身上撕下一塊肉。
這一塊肉不僅僅是對于冀縣居民的一個交代,也不僅僅是對自己這幾天道歉的交代,更是對于離皇的一個交代,給整個皇族林氏的一個交代。
王伯看著臉上充滿殺氣的林若塵,淡淡的搖搖頭,對于李執子和林若塵之間的啞謎他一時之間還真猜不透。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王伯也沒有一探究竟的意圖,李執子也是依舊靜靜的自己與自己下著棋。
林若塵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目光中的冰冷也在緩慢的消散,隨手拿起桌子上的賬冊緩慢的翻著。
一夜的時間,王伯在迷惑中站在林若塵的身后一夜,而李執子則是和自己下了一夜的棋。
清晨時分,一絲絲紅暈的光芒從云層之中射向大地,王伯感受著小院外面一股股后天氣息的移動臉上終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王伯走吧!”
原本看著賬冊的林若塵突然放下手中的賬冊,轉頭對著身后的王伯說道。
“唉,看來又是一盤和棋,也不知道這天下又有什么人能夠和我在下棋上棋逢對手。”
看著林若塵的輪椅移動,李執子抓起一把棋子散落在棋盤之上,一甩衣袖之后站起來。
李執子雙手背后,看著棋盤上散落的棋子,幽幽一嘆,擺出一副天下舍我其誰的氣勢,氣宇盎然的跟在林若塵的輪椅后面。
一行三人緩慢的走出小院,緩慢的走在街道上,街道上原本的紙錢已經少了許多。
街道兩旁院子中的白幡依舊掛在那里,但是悲傷的氛圍已經不是那么的凝重。
三人在街道上朝著城門前進著,同時也難的享受著朝陽溫暖的光芒。
很快三人的身影就出現在城門口,城門上一隊隊士兵手持兵刃的站在墻頭。
牛同彪看著走來的林若塵三人,快速的從城墻上下來,直接躬身跪倒在林若塵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