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州官衙的會客大堂里,劉元昭接見了方醉庖和范家派來的代表范勤。
方醉庖上前拱手道:“小的方醉庖,不負將軍厚望,與張家口范家聯系上了。”
劉元昭微笑著點頭道:“哈哈哈,方醉庖,沒想到你還真的做到了,不錯,該賞。你先坐到一旁聽候。”
方醉庖連忙謝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范勤上前道:“草民范勤,是范家的第三管家,拜見大人!”說著便跪地上磕頭,隨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盒子,雙手舉起:“大人,這是我家主子給大人的一點心意。”
方醉庖連忙上前拿起,遞到劉元昭的桌子上,然后退了回去。
劉元昭打開盒子一看,里面是一件玉翡翠扳指,十分好看。
他拿出扳指帶在手上,看了看,笑道:“范先生有心了,這扳指很不錯,本官很滿意。
呵呵,本官不是什么文人,有什么話,咱就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這一次你們來本官這里買鹽,價格如何,已經想好了嗎?”
范勤從懷里拿出了一封書信,讓方醉庖遞了上去:“大人,我家主子的意思都在這封書信里。”
劉元昭拆開書信一看,全是繁體字,還好學過,大部分常用的還是認識的。
范永斗的意思是所有的精鹽價格要便宜三成,而他可以提供大量的粗鹽,以及官方保護。像范永斗這樣的大商人,在官場是有大靠山的。
劉元昭將書信放下,背靠著太師椅,笑道:“范先生覺得這樣的條件有誠意嗎?本官可是知道,你們晉商鹽業被徽商打壓,怎么?可以反抗了?
哼,只要本官的精鹽進入南方去,你們晉商完全可以打壓徽商,他們除了和你們合作,就是認輸。到時候,這精鹽流通,獲利的可是你們晉商。
這個時候,你們就這么一點誠意?”
范勤并沒有害怕,畢竟劉元昭只是一個被招撫的武官,在大明重文輕武的政治生態里,武官的威脅沒有文官那么大,只不過范勤不知道的是,劉元昭不在大明規則里,他隨時可以掀桌子。
范勤笑道:“大人,可不能這么說,我家主子可以為大人提供大量的粗鹽,這些粗鹽的運輸一路上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而且陜西境內這么亂,恐怕還得疏通各路關口呢。”
劉元昭看著范勤,冷笑道:“現在這人力,給口飯吃就能養活,要什么成本,至于山西的關口,你們早就打點好了的,怎么,還想讓本官為你們買單?
在這陜西,沒有人敢打我劉元昭的主意,呵呵,這精鹽就本官這一家,讓你家主子好好在這陜西地面打聽打聽,到底誰說了算。”話畢,劉元昭拂袖離去。
“你……這……哼!”范勤羞憤,轉頭看著方醉庖,“你們劉大人真是太放肆了!只要我家主子往朝廷遞個話,他這指揮使可就做不成了!”
方醉庖冷笑一聲:“范勤,你當我家劉大人是面團捏的?看來你真應該好好打聽打聽了!走吧,我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