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本是季春的艷陽天,不料突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竟把那朝房吹倒了一半,瓦上的黃漆也被大雨淋壞。吳三桂因此未免有些懊惱,但也只得潦草成禮,算是已經做了大周皇帝。
迅即,吳三桂又調夏國相回到衡州,讓他做了宰相,命令胡國柱、馬寶為元帥,全力抵御清兵。
這時清安親王岳樂已從江西進入湖南,其前鋒統領碩貸,竟將永興縣城一舉攻克。永興離衡州只有百余里,堪稱衡州的門戶。
胡國柱和馬寶率軍冒死反撲了幾次,一連打了好幾個勝仗,但由于碩貸的頑強死守,一時未能攻下。
同年秋,吳三桂病死后,夏國相尊吳三桂遺命,派人連夜去云南迎接立三桂之孫吳世璠來到衡州即位稱帝。夏國相率領百官表示祝賀,商定第二年為洪化元年,隨即為吳三桂發喪。
清兵聽說吳三桂已死,人人思奮,個個圖功,一時千軍萬馬直逼衡州,無論你夏國相如何足智多謀,胡國柱和馬寶多么勇敢善戰,最后也只得棄城逃走,湖南和四川相繼被清兵迎刃而下。
不久,清兵又進逼云南省城,夏國相、馬寶、胡國柱、郭仕圖等人明知滅亡不遠,只因身受遺命,以死相拼,到最后,兩邊幾乎是血肉相搏,持續了好幾個月。
到康熙二十年(1681年)十月中旬時,城中的糧食全部吃完,軍心有所動搖,南門守將方志球暗中與清將領蔡毓榮相通,放了清兵入城。
胡國柱急忙前來阻攔,一炮飛來,正打中他的面頰,當即斃命。守將郭仕圖自殺。吳三桂的孫子吳世璠懸梁自盡。夏國相和馬寶帶兵進行巷戰時被擒,后被凌遲處死。
此時,眾人見過面后,祖大壽才說道:“想必你們都知道了,朝廷要削減遼東的餉銀,理由就是滿清已經滅亡了,而北方的敵人已經入關,在關內站穩了腳跟,所以不得不削減餉銀,在關內構筑新的防線。”
不等其他人說話,情急的祖大弼咋呼道:“去他娘的,難道這錦州不要了?山海關也不重要了嗎?既然這樣的話,那就直接讓給華夏算了!”
祖大樂說道:“莫要說氣話,真要是投靠了華夏,我們的日子比現在還要難過,大哥已經打探過了,在那邊,像我們這樣的,肯定要被削掉兵權的。
之后就淪為一個普通將領,要是不努力殺敵奮戰的話,過了一兩代,我們就成了普通人家了。”
吳三桂點頭道:“聽舅父這么一說,侄兒也覺得有些不妥,不過,朝廷那邊就沒法談了嗎?”
祖大壽搖頭道:“呵,談了一下,要想得到更多的餉銀,我們就必須拿出不少兵馬前去京師。可這些餉銀以前都是應該給我們的。
現在我們不僅要交出不少兵馬,而得到的餉銀最多也就以前的一半。老夫咽不下這口氣,我祖家為朝廷披肝瀝膽,守衛錦州,到頭來,朝廷卻是這般對待我們。
你應該也聽說了,都督盧象升在三河死戰一日,近在咫尺的高起潛擁兵五萬沒有救援,而盧總督死后該有的賞賜都沒有,高起潛卻沒有什么責罰,如此賞罰不分,這朝廷做事真是讓人寒心啊。”
吳三桂點頭道:“所以大舅父的意思,要背離朝廷嗎?”
祖大壽搖頭道:“不,老夫只是對朝廷不太信任,只想為遼東多爭取一份餉銀,現在這個時候,只有錢糧和兵馬才是最讓人安心的。”
祖大樂接話道:“確實如此,朝廷聽信奸臣言語,賞罰不明百事不成,就連戰功赫赫的孫傳庭都下了獄,忠貞之臣得不到重用,而奸臣橫行朝堂啊,我們為自己多想一些也是應該的。”
這時候,年輕的夏國相出言道:“諸位將軍,卑職有一言想說。”
吳三桂連忙說道:“這是夏國相,侄兒的得力助手,文武雙全,侄兒辦事,也經常聽取他的意見,受益匪淺。”
祖大壽點頭道:“哦,那就聽聽吧。”
夏國相出言道:“卑職以為,朝廷之所以覺得遼東不再重要,是因為薊鎮失守的原因,而華夏軍兵峰直指京師。
要想讓朝廷重視我們,就必須要讓朝廷知道我們的真正價值。所以,屬下以為可以告訴朝廷,若是因為餉銀減少,有士卒逃亡去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