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人群中,一名過于稚嫩的少年站在人群中,他身著藏青色中山裝,杵著一根荊竹,面色溫和帶著一絲笑。
在蔡亮眼中,周邊人行走的速度越來越快,像開啟了三倍速。可這只有眼白的少年定在那兒,對他似乎沒有半點影響。少年沒有張口,卻有聲音在蔡亮耳邊響起。
“解鈴還須系鈴人,血債還需血嘗。朋友,你已經擋不住了!”
蔡亮冷汗直流,整個人都感覺在洗衣機里轉了好幾圈,渾渾噩噩如同墜入煉獄。手不自覺摸了摸胸口,哪里有一枚古舊銅錢,一條紅線穿過掛在脖子上。
滋!
突然發燙且發出一聲響,疼的蔡亮齜牙咧嘴,拉開衣襟,銅錢發黑在胸口燙了一道圓印。
天雖不熱,可如雨而下的汗水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發出嗒嗒嗒聲響。
蔡亮滿臉駭然抬頭,校門口行人雖匆匆,行走速度卻已正常,在放眼望去,哪里還有什么只有眼白的稚嫩少年。
“亮哥,亮哥,你怎么了?”張貴見蔡亮滿臉驚恐,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他連著叫了幾聲后者才有了反應。
“啊,你叫我啊?”蔡亮抹了抹汗,仍然心有余悸,正思量著如何解釋,剛趕過來的蔡小小卻是替他解了圍。
“爸爸!”蔡小小抱著胖虎來到蔡亮身邊,昂起小腦袋說,“爸爸,我好想你啊!”
蔡亮笑了笑,自己兒子的笑容似乎很有感染力,他把腦袋里的恐懼甩掉,笑著問:“小小,跟曲姐姐她們好玩嗎?”
“嗯,好玩。”蔡小小點頭,“下次我還要來玩。”
蔡亮寵溺摸著頭:“可以,下次我再帶你來找曲姐姐玩。”他抬頭看著曲尤熹,有些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曲小姐,小小沒給你門舔什么麻煩吧?”
曲尤熹搖搖頭,風吹亂一絲秀發,她挽在耳后說:“沒有呢,小小可乖了,是個小男子漢!”
“就是就是,小小可乖了呢,怎么可能添麻煩。”蔡小小也昂起頭,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傲嬌樣。
蔡亮可不吃這一套,他笑罵著:“走了,咱們回家了,你媽媽都催了我好幾遍了,你的藥可不能停太久。”
聞言,曲尤熹微微詫異,她問:“叔,小小生什么病了還吃藥,要不要帶他去醫院看看?”
“噢,不用,都是老毛病了,吃點藥就好了。”蔡亮打了一個哈哈。
“走了,給姐姐說再見。”
“姐姐再見。”
曲尤熹微笑著回應:“小小再見,下次來城里記得找姐姐玩哦。”
“好。”
“張叔叔好久不見。”曲尤熹又跟張貴打著招呼,張貴也是笑著回應,“這也沒多久啊,不過曲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生意人,說話就是不一樣,輕飄飄幾句話聽著都讓人感覺甜。
曲尤熹捂嘴笑:“張叔叔不愧是做生意的。”
誰都喜歡聽到贊美的話,曲尤熹也是人,也不例外。
“店上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嗎?”曲尤熹又問,這是她一直以來都比較關心的點,“之前就是想來問一下的,結果發生了這么多事一直耽擱。”
“不忙不忙,就一些裝修的小事,我還能忙的過來,再說,下次有什么事直接微信聯系,這跑來跑去也是給你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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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和蔡亮走了,蔡小小坐在山輪車上抱著黑將軍使勁揮著手,好像在喊什么,卻是有些遠,曲尤熹怎么都聽不清。
“算了,下次問吧。”曲尤熹也不糾結,轉身回了學校。
可她卻不知道,下次她再也問不到了,她這一轉身,與蔡小小便是天人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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