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之后,景淮還用這種題這么簡單。你這都不懂的語氣說道:“這下懂了吧?”
司秋雨蹙著眉,大腦還在反應著景淮剛剛說的是啥。
景淮用十分愛莫能助的語氣說道:“我這樣講你都不懂,是得好好補課了,你下來再消化消化。”
司秋雨還想問,鈴聲響了。下一節生物課,司秋雨整節課都是便秘的表情,可能還在思索景淮的剛剛的講解點撥到底是怎么一個意思,自己怎么百思百看不得其解啊,難道自己在數學上真的比別人要笨一些嗎?
景淮也只有在內心表示愧疚,并且默哀萬分之一秒鐘。
高三后期的學生們可以在學校上晚自習,也可以回家,景淮今天迫不及待在下午最后一節課后騎著自行車趕回家里。
熟悉的阿米尼自行車,熟悉的回家道路。
景淮家住在江城第一小學后面的家屬區,這是一處不大的院子,東西北三個方向各有一棟小四層有外廊的小樓。房子修建于九十年代初,是景淮的父母分的學校福利房。
如果一個人的童年很快樂,那么童年的記憶是他人生中的避風港,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中遇到再多的困難和委屈,都能夠在這個避風港找到一絲溫暖。
一小的家屬院就是景淮記憶中的避風港,這里承載著景淮太多童年記憶。很可惜,2010年左右,學校和家屬區一并推平,建成了新的商業樓盤,景淮的記憶也只是記憶了。
老式的灰色單元樓外墻上爬滿了剛剛吐綠芽的爬山虎,家家戶戶的外廊陽臺上都擺著盆栽植物,喜春的君子蘭和蘭花已經爭相開放,植物們給灰色的單元樓帶來了生活的氣息。
一只橘貓從景淮的腳邊蹭過,隨后找了能夠能曬著夕陽的地塊懶洋洋的躺著。
“挺肥的!”景淮嘀咕了一句,在公共自行車車庫里架好了阿米尼的腿架,隨后“哆哆哆”奔上了三單元三樓。
熟悉的外廊熟悉的綠色木大門,景淮深吸了口氣,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景淮回來了?先看會兒書,馬上吃飯。”父親景建國坐在沙發前看著報紙,說道。
景建國是江城一小的會計,母親周玲是江城一小的《自然》老師,兩個人教子有方才會有景淮現在還算不錯的成績。
景淮尤其受到母親周玲的影響,從小對植物、小蟲蟲感興趣,后來才會走進《深藍》的生命科學編輯部。
周玲從廚房探出頭來,“別看書了,菜已經好了,馬上洗手吃飯。”
“媽,你今天真漂亮!”景淮放下書包后又說道:“爸,你也……還行”
景淮準備夸老爹帥的,看到胡子拉渣的景建國,實在下不了口,換了一個詞語。
他也一直搞不懂,年輕時風姿卓越的老媽怎么看上了邋里邋遢的建國兄。
“喲呵,你小子今天怎么了?”女人對贊美的詞語有天然的嗅覺,周玲在廚房里開心著說道。
“什么叫我還行?”景建國放下報紙也準備洗手吃飯。
景淮今年17歲,周玲也不過39歲,景建國41歲,比上一世的景淮年紀還小,景淮夸獎周玲漂亮那是真的漂亮。
上一世景淮因為工作忙,工作后自己在滬市父母在江城,只有過年才能見一面,不算真正的盡孝。
多陪陪父母,少和他們頂嘴,這是景淮重生后的決定。
“你這么高興,是濟同大學的自主招生考試報名成功了?”景建國還是比較關心兒子的學習,“如果報名成功了,我準備給你們英語鄭老師說一下,給你報個課后輔導班,高三后期英語給你突擊突擊,要是你自主招生考試能過,高考的英語也很重要,至少要保個一本吧。”
景淮既然準備了最壞的結果,也想先給老爹打個預防針。
“爸、媽,這人一定得念大學嗎?我就準備不念大學了,早點出來見見世面。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你看現在的那些有錢的包工頭,又有幾個學歷有你們兩位學歷高的?”